这屋子毗邻,隔音很差,因此沈淮清在隔壁能够清楚地听见两个人的交谈。
她的每一句话都透露出对他的轻蔑,都让他觉得自己是她脚下的尘。
她怎么能这样对他呢?
“可是姑娘,奴听旁人说,这些日子你不是日日把这公子挂在嘴边吗,这宅子地处南郊、位置偏僻,若不是真心喜欢,你何必专门安置一处宅子把这公子藏起来呢?”
沈淮清提笔的动作微微一顿,这公子何处此言?她是专门买了一处宅子把他藏了起来?他原本死寂的心再次因为这一句话而沸腾,若她不喜欢他,干嘛要单独置办一件宅子把他藏起来啊,这些日子的情谊总不会都是假的,她心里是不是也有那么一分喜欢他?
浓墨凝聚在狼毫笔端坠|落,雪白的宣纸上蔓延开一点狼藉。
他走到圆桌边抬手倒了一杯水,心中的那一点滚烫似乎是顺着他的心跑到了指尖,他的指尖都在微微发颤,冰凉的茶盏稍微抚却了他心尖的热。
“骗他的。”
那公子轻笑一声,似乎是被她这样的回答取悦到了,“姑娘,你又在骗奴了,听说新来的那位公子姿容无双,你不是打心眼里喜欢吗?”
闻言,沈淮清握着青瓷盏的右手微微一顿,不着痕迹走到窗边,想要听得更加真切一些,他有些怨恨自己方才为什么要阖上窗户,要不然还能听得更加清晰。也是,她定然是喜欢他的,要不然这些日子又算是什么呢?情意总归是真的,她喜欢他。
他觉得自己慌乱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右手紧紧攥着手中的青瓷盏,骨节用力到微微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