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清睫毛颤动两下,他掩盖在宽大绣袍下的双手早就是血迹斑斑,“有劳大夫。”
顾宴之十五岁行医,年纪轻轻早就见识过不少人间疾苦,每一个病患在治疗时都会不住地发出呻|吟声,像是一只濒临死亡的鸟雀,这样的哀嚎声并没有任何用处,可偏偏他们觉得自己嚎出来后就能够减少一些痛苦。
眼前的公子却是满脸镇定,任由他把一根根银针扎在他的身体上,甚至连脊背都是一如既往的挺拔,顾宴之见过不少丑态,可是偏偏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人。
也怪不得这姑娘会喜欢他。
针灸完后,早就过去了半个时辰的功夫,顾宴之收好了银针,他看着眼前脸色苍白的公子,微不可察叹了口气,道:“公子,针灸七日后便可以痊愈。”
他只是一个医者,能做的事情也就是这么多,再多的也做不了。
“大夫,那公子能看见吗?”闻言,沈淮清忽而开口问道,他纤长的睫羽颤动两下,遮挡尽眼眸中晦涩的心思。
她是不是因为他是个瞎子才喜欢旁人呢?
可是,他快能看见了啊。
“公子,那公子也看不见。”顾宴之想了想,还是说了实话,这公子倒也不必妄自菲薄,那姑娘不像是对那公子有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