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即便是感受到了自手腕传来的刺痛,他还是眉眼舒展、神情中没有半分难耐。
宋南鸢终于停口,她抬起头,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渍,漫不经心道:“公子,你还不松手吗?”
他摇了摇头。
“公子,你松手吧,夜深了,我累了。”她仿佛终于理智回笼,嗓音低低道。
他这才松了手。
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她看着他鲜血淋漓的手腕,忽然觉得心头的怒火顿时都烟消云散了,他的伤口是因为她,于情于理,她都应该替他包扎伤口,可是莫名的,宋南鸢不想这样做,她看看自己左手腕那一道明显的红痕,再看看他手腕处的伤痕,暗想他们如今应该算是两清了。
可是,为什么她心里会这么难受呢?
去他么的两清。
他欠她一辈子。
她转身就走出了屋子,抬头便看见无边夜色,月色皎洁、星星寂寥,她转身关门的那一刻,忽然看见他的身影,说不出来的寂寥,红烛在桌边摇曳,橘红色的火焰勾勒出他清瘦的身子,她忽然又想起了他手腕处鲜血淋漓的伤口。
宋南鸢叹了一口气,阖上木门。
沈淮清坐在屋中,听见木门传来的“吱嘎”一声,他便知晓她这又离开了,于是这漫漫长夜便只剩下了他一人,她以后恐怕不会来了吧。
她以后应该都不想看见他了。
他暗自想到。
寂寥的夜色逐渐变得更加幽深,稀疏的星点闪烁在夜空中,时不时传来那么一道转瞬即逝的光芒,可是这光芒终究是假的,打不来一丝半点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