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往,沈淮清必然不好意思多待,只是感受到她冷淡的态度,他便觉得心中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惶恐,他抬手右手再次握住她的手腕,嗓音低低道:“姑娘,在下只是一个瞎子,看不见路,该如何回去?”
闻言,宋南鸢就想破口大骂,这会儿他倒是知道自己是个瞎子了,那他先前是怎么走过来的?
她轻笑一声,故意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想要看看他到底是什么企图,“既然这样,奴家就亲自送公子回房。”
往常她都是拉着他的手,带着他走过每一寸路,可是今日她的态度格外冷淡,只是拉着他宽大的袍子带着他朝前走去。
跨过门槛的时候,沈淮清忽然疑惑道:“姑娘,你怎么不拉着在下的手了?”
“公子不是常说‘自重’二字吗?”她轻飘飘一句话,便把他的话回绝。
她轻而易举便看透了他的心思。
沈淮清抿唇,沉默不语,他不开口说话,她又有心要晾着他,是以一路上两人都是相对无言。
短短的一段路,就连半刻也不到,她便送他到了门口,雨不知何时早就停了,庭院中静悄悄的,但闻滴答滴答的雨珠声。
宋南鸢看着他,忽而松开了手,准备转身离开。
他却拉住了她的右手,字字句句虔诚认真。
“姑娘,在下不需要什么小厮,也不需要拐杖。”
在下只要姑娘一人。
这便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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