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她……
明明是她步步紧逼,而他无路可逃。
许是因为太过紧张,他白玉似地额头沁出点点热汗,耳垂也因为羞赧泛红,眉间眼见都不复平日里的那种淡然自若,瞧着倒是局促极了。
她轻笑一声,坐在书桌上漫不经心地摇了一下腿,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她的脚轻轻在他的小腿处踢了一下,她右手从怀中掏出了一块儿绣帕,那绣帕是浅粉色、颜色娇嫩的像是三月桃花,她两指捏着绣帕、眉眼低垂替他擦了擦额角的汗水,低声道:“公子,你知道你现在瞧着像是什么样子吗?”
他并未出声作答,只是神色木讷地摇了摇头。
看见他脸上如此木呆呆的神情,她觉得有些乏味,随手便把那绣帕扔到了他的脸上,猝不及防被她这么一砸,沈淮清下意识地就用右手攥住了这绣帕,他将帕子紧紧攥在手心,仿佛只有这样做才能缓解他内心的焦虑。
“公子,你现在瞧着就像是一个误入尼姑庵的小和尚。”她撇了撇嘴,实在是看不得他露出如此的神情,也懒得再逗弄他,随便找了一句话便搪塞过去。
沈淮清攥着手中的绣帕,站在原地颇有些手足无措,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复,本就是金枝玉叶养大的太子爷,平日里读的书都是四书五经,那些禁书在宫廷中无处寻得,再言,他早年间也算不得得宠,人事方面也没有专门的女官和宫女教导,所以他能知道什么?
他只是觉得此刻身子说不出的燥热,心中也仿佛有一团化不开的热气,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做啊。
“是,姑娘,你说的都对。”他只是眉眼低垂、眼眸紧闭,诚惶诚恐附和她的话——他以为,这样她就会开心。
他抬起了右手,想要把手帕塞回她的手中,只是在他的右手即将碰到她的右手时,她动作飞快地避开了他的手,“不要了,公子还是扔了吧。”
宋南鸢双手撑着桌面上,想要跳下去,只是他却猝不及防往前走了半步,以一种不由拒绝的姿势将她牢牢囚禁在怀中,低声询问道:“姑娘,你怎么又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