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宋南鸢便怒不可竭,腾地一下从小板凳上起来,想要把他从床上拽起来,发烧的是他、熬药的自然也应该是他。
只是刚走了两步,她便又踱步回来。
罢了罢了,他现在只是一个瞎子,她没必要跟一个瞎子计较。
况且,他哪里会熬药,他可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生来就不识人间疾苦,到时候这药若是毁了,她还要重新给他熬。
不值当。
反正他欠她的,都要还回来。
那便让他越欠越多。
不一会儿,药便熬好了,宋南鸢盛出一碗药放在红木托盘上,而后便托着托盘离开了。
走到沈淮清门前的时候,她侧着身子推开门,走到桌边、放下红木托盘。
慢慢等到这药不太烫的时候,她才端着药走到床边,“公子,喝药吧,喝完药便能舒服一些。”
想了想,她又道:“冷月已经去镇上请大夫了,一会儿就到了,顺便让那大夫替你看看眼疾。”
闻言,沈淮清接过她手中的药碗,嗓音难掩嘶哑,“多谢姑娘。”
他右手端着药碗,仰着头、一饮而尽。
刚刚喝了一口,他的眉心便微微蹙起,这药倒是苦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