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等了许久,还是不见她回来。
沈淮清莫名其妙想到了她今日说的那一番话。
“晚了,公子,早些日子你不愿意跟奴家离开,如今奴家也不愿意了。”
就是这么一瞬间,他心中忽然生出无限的惶恐,他如今能够依靠的只有她一人而已,她若是抛下他跑了,可该如何是好?
这个理由一听便是冠冕堂皇。
若是他真的离不开她,根本不会三番四次拒绝她。
或许,沈淮清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在担心她的安危。
她一个弱女子,若是被这些官兵带走了,可该如何是好?
于是,沈淮清便挣扎着从屋中走出,他原本像要找根树枝权当做拐杖,只是想到时间紧急,他还要去救那姑娘。
因此,他便顾不得这些事情,一个人便摩挲着走出小巷。
还未走两步,天空便忽然下起来小雨,连绵的雨丝垂在他的面容上,洗去他面容上所有的污秽,他的白袍也在雨水中逐渐显露原本的颜色。
公子皎皎如明月,约莫就是如此。
只是到底还是来晚了,她心生失望、放下帘子的时候,他恰巧出现在街头。
所以,她不曾看见他。
而他听见的,只有渐行渐远的马蹄声。
风雨越来越大,半个时辰后,宋南鸢和冷月便到了宅子门口。
宋南鸢刚想同冷月一起下马车,没想到冷月却一人径直翻身下马,关切恭敬道:“姑娘,你现在这里等我,我去里面拿把油纸伞。”
于是,宋南鸢便继续坐在马车中,其实她这人从小便过得糙,淋雨更是家常便饭,所以她没有那么娇贵。
只是冷月带她这般好,让她多少有些感动。
漫长的拾光太过孤寂,她都快忘了什么是感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