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心思各异的人此时倒是出奇的默契,谁都没有主动开口说话。
万籁俱寂、微风吹动,她弯腰、居高临下望着他,风吹过,她鸦青色的发丝轻轻垂在他白玉似的面庞上,他便当即红了耳朵。
呼吸交缠,他甚至可以闻见她发间若有似无的桃花香。
原来,那个递给他绣帕的姑娘也是她啊。
沈淮清心中如是想到。
若是他能看见、若是他面前有面铜镜,他便能看到自己如今的模样、是有多么欲盖弥章,欲语还休。
可惜啊,他看不见。
忽然,寂静的氛围被他肚子发出的声音打破,沈淮清暗自唾骂自己这不争气的身体,不过是几天没吃饭,便饿了。
他一个锦衣玉食、华服美玉滋养长大的太子爷,哪里体会过什么饿肚子?
“公子,原来,这就是你口中的不饿啊。”宋南鸢看见他红欲滴的耳垂,这才直起了身子,意味深长地开口道。
这是这话语中的戏谑意味,无论如何都让人难以忽略。
她弯腰的时候,一部分青丝垂在他的面容上,如今直起身子,那青丝也如浓烟般消散开来。
羞愤欲死,沈淮清不管不顾就想要从地上起身。
见他铁了心要离开,宋南鸢收敛了面容上的笑意,眼眸阴沉下来,歪着头、伸出右手径直掐着他的下颚,“公子,奴家没有什么坏心思,只是见公子可怜。”
她声音甜如蜜糖,只是说出来的话,着实是往他心上戳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