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辞的声音让温庭回了神,他从树下的阴影走出,与应辞并肩而立,回望了应辞一眼,便松手将天灯放了出去。他松手时,用了巧劲,两盏天灯很快就变得平齐。
“大人,快许愿快许愿。”应辞有些着急,温庭的灯怎么升的这样快。
温庭在应辞的催促声中闭上了双眼,脑中一片沉静。他从北地走来,十年汲营,早就不信天恩,不信鬼神,他所求之事,只有他自己可以办到。
若真有什么事,需要上天垂怜,他听到耳畔清泉般的声音,心道,若是上天有眼,便祝她平安喜乐,事事顺遂。
他睁开了眼,目光微垂,看向身侧之人。
应辞愣了神,她在那目光中,似乎看到了不一样的情绪。
念珠是到了傍晚,才听到了那些消息,惊到愣在原处,半晌没有回过神。其实温庭对应辞如何,她都看在眼里,在大殿上许了这婚约,也不算太过意外,而且是好事一桩,至少给了应辞一个名分,不用再担着那难以入耳的流言。
可这事,坏就坏在,大人被禁了足,又被罢了主审,连上朝议事都不必了,她跟在温庭身边这么多年,还从没见到过这样的情况,心慌的厉害。
老夫人知晓后,也是着急的饭都吃不下。直到第二日,温庭回了府,与老夫人闭门相谈了许久,等温庭再出来,老夫人似乎平复了下来,只道:“别想太多,过好自己的日子。”
念珠这才放下心来,老夫人都点了头,想来是没有什么大事的。
只是往后的这几日,温庭不用上朝议事,在书房里的时间反而比平日更多,她伺候的比往常都更谨慎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