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修多罗本想劝他,说李世民并非是因为完全偏爱李治才如此,更有许多政治因素在其中,虽然她也列举不出来有何政治因素。只是想到李福如何能不懂这些,她也将话咽了下去,给自己添了酒,巧笑嫣然,举盏对李福道:“望十三郎过去的所有不快,都消融在这一盏酒里。往后余生,风雨同舟,我会一直陪着你。”
她说着,忽然想到了那句“往后余生,风雪是你”的歌词,忽觉自己仿佛在念誓词一般。
看着宇文修多罗满目真诚,巧笑倩兮的模样,又听到她这一席话,他亦是心潮澎湃,只觉满心都被宇文修多罗这一句话填满。
片刻后,食案上只余两盏残酒,案边则不见了人影。
今晚月色溶溶,撒下一地亮银。紫檀木门并未关紧,风吹过,熄了烛火,绘着磅礴山水图的帐帏翻动,山川轻摇,河流潺潺。
此时,李福低低呢喃的声音响起:“吾妻阿婉,永以为好也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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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菱花铜镜前,蕙兰正要给宇文修多罗画眉,宇文修多罗却从镜中瞧见了一旁正含笑看着她梳妆的李福,眼珠转了转,就拦住了蕙兰,如戏精附体一般对李福道:“前些日子阿嫣还说长孙诠成日都给她描眉绾髻,不知我可否劳动夫君如此啊?”
说罢,又冲着他挑了挑眉。她如今对着李福说话是一点紧张拘束感都没有了,也不像当时一般咬文嚼字,引经据典,调戏更是张口就来。一句“夫君”让李福心里欢喜得很。
他失笑,起身走上前,跪坐在铜镜旁,让宇文修多罗面对着自己,接过了蕙兰手中的画眉石:“我来罢。”
见此,宇文修多罗自然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谁知李福却忽然道:“阿婉,我从未给女郎描过眉,若是画得不好,可不能怪我。”
自那夜倾诉后,李福如今倒是开朗些了,也时不时与她玩笑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