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物间腐朽的木门被推开,傻奴心里一紧,赶忙屏住呼吸。
“汪!”大黄狗兴奋地吠叫,欢快地跑向小箱子边,对着里面的傻奴摇尾巴。
傻奴在心里默念:大黄,快回去,快回去!
李远山盯着那个小小的木箱,眼睛都痛了。
他放在手心里疼的宝贝竟是在这么窄小的箱子里待了三天?
她大可以回到娘亲的怀抱中去,却宁肯藏在这里也不要离开……
到底是谁比较胆小?
哒、哒、哒——
拐杖落在地上的声音如催命鼓一般响在傻奴的耳边。
她头皮发麻,相公来了,相公要送走她了!
盖子掀开,扬起尘土一片,李远山在飘舞的灰尘中看到了那具小小的身躯。
她以非常扭曲的姿势缩在里面,狗狗一样湿漉漉的眼睛惊恐地看着如同山峦一般高大的他,嘴里还紧紧地咬着她珍爱得不得了的新衣服。
他的身体完全挡住了后面提着灯笼的萧擎,挡住了萧擎带来的微弱的光芒。
他背着光,傻奴完全看不清他的表情,颤抖着哀求:“我、我不走!”
温热的水珠滴在她的脸上,傻奴怔怔地擦过那滴水珠,连被人抱起也没反应。
相公又哭了。
她借着昏暗的光看向他的脸,那张绷紧的、冷硬的脸上布满了水痕。
他与萧擎擦肩而过,留下一句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