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电视台看在确实申请人数不够、以及前领导的说情下,破例批准。只不过,鉴于江崎还只是个20出头的小姑娘,单位要求她必须得先获得父母的亲笔同意。
无奈之下,江崎只好告诉了她妈。
不出意料的,江文君果然情绪激烈地表示反对。
江崎低头盯着自己刚做好的美甲,大拇指和食指轻轻摩挲了几下,半晌,她才心平气和地回道:“我知道战地记者是什么。我想去。”
江文君气得胸膛起伏,在公司下属面前万年不露喜怒的“江总”,这时却能明显看出怒气,声音又提高了几度:“江崎,我跟你把话说清楚,不可能,我绝不可能放你去当什么乱七八糟的战地记者。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待在首都,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凭什么啊?”
左侧的公交车贴过来,江文君猛地一踩刹车,堪堪避开,然后才有些气极了转头问道:“你说什么?”
江崎终于正眼看向自己的母亲,一字一句说道:“我说,你凭什么管我?你凭什么对我的人生我的理想这么指手画脚?”
江文君愣愣地看着女儿。
明明长了一张和她酷似的脸,可为什么,现在看上去却如此陌生?
后面的车连着按了好几下喇叭,刺耳的声音传进车内,江文君回过神来,把头转了回去,直直看着马路前方。
半晌,她才以一种微妙的语调,轻声重复了一遍:“我凭什么管你?”
她,江文君,上世纪90年代就考上了首都大学。毕业后留校任教,结婚生子,一切美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