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巧巧将那湿巾子紧紧攥在手中,水珠滴滴下落,落到了褥单上,“是你,对吧?”
一定是她,她知道自己的马被动过手脚,所以将报复的矛头指向了卓哥哥。
朱巧巧的吊眼里如有火在烧,却又不敢直接将话说穿。
一来她不能承认自己害过这小蹄子,否则便是授人以柄;二来她也不知道这小蹄子究竟有何手段。
柳婉微挑眉头,不懂她在胡言乱语什么,但也没兴趣知晓,“表姐,你将褥单弄湿了。”她指了指巾子下湿了的床沿。
朱巧巧却压根没接她的话头,一双吊眼恨不能将她盯出洞来:“我知道,一定是你。”她咬牙切齿,整个身体都在瑟缩发抖,“你会遭报应的,我要看着老天爷如何报应你。”
柳婉觉得朱巧巧简直不可理喻:“我今日只是来探望病人,不知哪里又惹到了表姐,若是表姐不欢迎我,我现在走便是。”
说完示意冬梅放下补品,转头便走。
身后,朱巧巧压低了声音,站在床前恶狠狠地诅咒:“柳婉,你会遭报应的。”
出了毡帐,冬梅满脸不解:“郡主,您觉得表小姐这是怎么了?”怎的就这么一副泼妇的样子。
“她能怎么了,不过是恨极了我而已。”
但为什么恨呢?柳婉神色微敛,想到卓承志摔下悬崖后人事不醒的样子,又联想到自己也差那么一点摔下悬崖,她隐隐觉得这两件事必然有联系。
究竟是马的原因,还是人为呢?她想不通。
但她一向谨慎,哪怕心有疑惑,也不好贸然去查探,毕竟自己在外流落一晚,还是世子爷用谎言遮掩了过去。
若是自己说出险些坠崖之事,岂不是要揭穿世子善意的谎言,陷他于不义。
罢了,这事就这么翻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