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墨。”柳婉快步行至床前,满脸担忧:“你怎么了,是不是受寒了?”说着抬手去覆他的额,果然烫手。
“姐姐。”少年仍闭着双眸,头在枕上微微扭动,继而看似无力地伸出匀称修长的手,抬向自己额际,不偏不倚地握住了柳婉。
那骨相极好的手掌刚好盖住了少女的素白小手。
一旁的春杏眼睛都瞪圆了,盯着那两只叠在一起的手,用胳膊肘捅了捅身侧的映寒:“你家主子……真生病了?”
若真病成这样了,怎的还不忘去拉郡主的手?光天化日的,属实有点儿看不过眼。
映寒扭头看春杏,一副“你这人心肠好狠”的架势:“公子都病成这样了,春杏姐竟还问出此等言语。”
春杏见郡主抽回了手,心头才略略一松,对映寒低声道:“好,是我的错,我想多了。”
“春杏,你去弄盆热水来。”柳婉低声吩咐,得先给少年热敷退烧,顿了顿,“映寒,你去给小墨拿身干爽衣裳来。”
映寒应“是”后转身去拿衣裳。
春杏仍像树桩一般杵着:“郡主,要不这里就交给我们下人,您得赶紧进宫去参加议亲会呢,这是大事,可不能……。”
话未说完,“咳咳咳……”床榻上的少年一阵猛烈的咳嗽,咳得身子一阵阵发颤,好似连脏腑都要咳出来了,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完美地盖过春杏的声音。
“小墨,你先忍忍,医官马上就到了。”柳婉声音哽咽,焦急地给少年拍背顺气。
待缓过了气,少年手捂胸口,吃力地从枕上抬起头来,一张眉目如画的脸妩媚而脆弱,眼下伏着一片薄红,潋滟的眸中水汽蒙蒙,“姐姐,我怕是快死了……你陪陪我,可好?”
娇喘微微,病若西子,当真是让人的心都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