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略略一顿,仍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柳婉你什么意思?”
直呼其名,看来大家都不用遮遮掩掩了。
“母亲驱邪的意图,不就是要将小墨赶走吗?”柳婉语气平静,但字与字之间咬得又重又紧。
朱氏朝前逼近了一步,被烧伤的腿才好不久,走路还不大利索,“再次强调一句,齐王府乃是我当家,还轮不到你来作主。”
柳婉沉默了一瞬,没应声。
旁边的下人见母女俩如此剑拔弩张,都吓得战战兢兢垂首而立,不敢出声。
一阵晨风拂过,吹得巫师手中的三清铃清脆地响了几声,听上去格外刺耳。
六旬巫师胳膊一伸,稳住了铃铛。
四下里又静下来。
柳婉也朝前逼近了一步,幽黑的杏眼微微一弯,溢出一抹莫名的笑,那笑绽放在她娇嫩又美艳的脸上,显得格外沉重而沧桑,“母亲也别忘了,您姓朱,而我才是真正的柳家人。”
这是赤果果的威胁了。
说到底她才是正儿八经的皇室宗亲,哪怕是闹到宫里去,圣上及宗室也要给她几份薄面,朱氏不一定能赢。
何况,宗室对朱氏的出身一直颇有微辞,若真闹大了,没脸的还是朱氏,毕竟她是长辈,与自己女儿闹得不可开交,也正好证明了她的失败处。
朱氏有些端不住了,面色略略发红,冷哼一声:“不知天高地厚。”
柳婉又朝前迈了一步:“女儿确实不知天高地厚,但女儿却清楚地知道,父亲并不信鬼神这套,不只不信,且还嗤之以鼻,眼下母亲竟将巫师弄到府里来做法驱邪,若是父亲知道了,不知该嘲笑您呢,还是该责骂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