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无来由涌进一股凉风,烛火跟着闪了闪,薰衣草的香味盈满鼻际。
屋外,有着极好听力的宋墨蹲在屋顶,半握着拳,静静等待少女的回答。
“怎么,不想说?”崔若云戏谑地盯着小淑女。
小淑女肩膀一松,摇了摇头:“没有这个如果。”不可能的事何必费心思去想。
说了等于没说,屋顶的宋墨泄气地松开了拳,黑漆漆的夜色里,黑沉沉的眸子又阴冷了几分。
崔若云也泄气地头一栽,倒在了床上,脑袋埋进被褥里,语气“嗡嗡”的,“郡主这三观简直如铜墙铁壁啊,一丝缝隙也没有。”
她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一本正经地盯着柳婉:“不过你可得要有心理准备,朱巧巧如今出嫁了,你母亲已无后顾之忧,她当真能容忍你将这貌美如花的弟弟养在无忧阁?”
柳婉垂眸,用帕子拭了拭嘴角,“哪怕她有后手,我也不怕。”反正已经闹成这样了。
崔若云扑哧一笑,竖起大拇指:“有长进。”
两人又闲聊一阵,快到五更天时才相继睡去。
第二日天刚亮,关嬷嬷便急匆匆跑到寝殿大门外,气喘吁吁,冒了一头汗:“郡主,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柳婉迷迷糊糊醒来,下床后将人唤进殿:“出了何事?”
关嬷嬷上气不接下气:“夫人……夫人请了个巫师,说是佛堂着火要驱邪气,那巫师说……说起火的原因是咱们无忧阁住了不祥之人,眼下夫人正带着巫师在赶过来的路上呢。”
柳婉略略一顿,她这个母亲平日里端方有礼进退有度,实际却是个心急的人呢,朱巧巧昨日才出嫁,她今日就放马过来了。
“别慌,给我梳洗。”既然躲不开,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