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便撑着站起了身,头也不回地挺着背回了屋。
谢暎站在原地看着他走路时略显僵直的背影,良久,返身进到屋中,从随身的衣箱底下翻出来一个略显粗旧的锦囊,从中取出十几枚钱装到了身上的茄袋里,然后微顿,略忖了几息,又将囊中剩下的留出几枚后,再将其余的都装进了茄袋。
末了,他方又小心地把锦囊放回了箱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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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早,谢夫子便趁着到蒋家授课的时候,提前先去拜访了蒋世泽。
彼时蒋娇娇正和家里其他人一道陪着她祖母在用早饭,乍听见谢夫子来找她爹爹单独说话,她不由地心中警铃大作。
“蒋娇娇,”蒋修也颇幸灾乐祸地瞧着她,“你是不是又惹夫子生气了?”
她立刻委屈地反驳:“没有啊。”说罢朝她娘望了过去,“我昨天还给谢夫子送了礼的。”
蒋修好像也想起来还有这么回事,便又改了口道:“那谢夫子也太不厚道了。”
“修儿。”金大娘子颦眉提醒地道,“不可对长辈无礼,况谢夫子还是娇娇的老师。”
蒋修面上老实“哦”了一声,心里却想:厚不厚道与是不是长辈有什么关系?
蒋黎笑着随口安抚道:“你们也别乱猜了,兴许人家谢夫子找你们爹爹是有别的事要说。”
金大娘子颔首,伸筷给女儿又夹了个虾鱼包儿放到碗里,示意她安心吃。
蒋娇娇还是有点忐忑,毕竟自己昨天才刚挨了藤条,虽只被打了两下,也没疼上多久,但此时毕竟“余威犹在”,她实不想再经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