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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晟实在没想到自己年少时在街头游逛学来的这些伎俩还能在这个时候派上用场,他学的并不十分像,只是人在暴怒时的声音总会与寻常有几分不同,能够蒙混过去大半还是托了卢阳王积威甚重,下人不敢轻易忤逆的缘故。

只这方才一瞬间,实在是生死一线,待到门外声音散去,谢晟这才觉察出手心全是冷汗,他长出一口气,转过头,单膝跪地,轻声道:“王妃,我是谢晟,长话短说,请问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您的身份,应当不至于被软禁于此。”

如果真如他们之前所猜测的,卢阳王谋逆作乱,意图趁天子重病入主皇宫,那么作为他正室的卢阳王妃,又怎么会被软禁在紫阳宫这个地方,甚至还要悬梁自尽?

卢阳王妃像是根本没有看见他,神色恍惚,发丝凌乱,裙裾撕裂,手指一片黑红之色,依稀……有血腥味。

谢晟心里一突,一股寒凉之气袭上心头,可是他面色并不变,而是缓缓地,耐心地,又问面前这个仿佛精神癫狂的女人一次。

卢阳王妃好像这才听见一样,她怔怔地看了谢晟一会儿,颤颤巍巍地举起手,细瘦的手指直直指向谢晟身后。

谢晟一怔,猛地回过头。

重重叠叠的纱帘,厚重华美的帘幕,掩盖着一个锦衣男人的身体,一半身体都藏在华艳美丽的的帘幕之下,紫蟒袍,乌黑的鲜血从后脑勺流出,白玉扳指沾着血,肮脏的污紫色。

就在这时候,卢阳王妃才抽泣一声,嘶哑地发出一声梦呓般的哭声:“……我,我,没有想到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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