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棠思索了片刻,问:“陈家姐妹和许芳辰的纠葛,你清楚么?”
贺迟摇了摇头。
小道的栏杆上满是青苔,唯有此处,青苔缺了一小块,看起来像是有人从河里爬上来留下的痕迹。
恰好此处岸边的坡度和缓,要是有人想爬上来,并不算难事。
青苔的痕迹很新鲜,郁棠想,应该是最近形成的。
可惜期间下过雨,不然她或许能发现更多的痕迹证据。
“郁棠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郁棠轻轻摇头,她说,“你信玉带河有水鬼吗?”
“郁棠,你是不是怀疑陈暮雨并非死于意外,而是死于谋杀?”贺迟愣了愣,他说,“不过,你有证据么?”
“没有,只不过是毫无凭据的猜测而已。”
“走吧,陈暮雨的追悼会快要开始了。”
陈暮雨的追悼会共三天,在s市的殡仪馆举办,今天是追悼会的第一天。
在追悼会上,郁棠第一次看见了陈朝云,她穿着黑色裹身长裙,她看起来温婉柔静,在她的锁骨,并没有鬼脸天蛾纹身。
不知为何,郁棠脑子里联想到的却是虔诚的修女。
追悼会上人多口杂,郁棠并未找到和陈朝云说话的机会。
至于许芳辰,郁棠看见他眼底青黑,心知陈暮雨的死对他打击不小。
至于陈父陈母,脸上的悲痛做不得假,郁棠想,希望那些传闻没有在这对父母的心上更添一重悲痛。
追悼会上的气氛太过沉重,郁棠索性到外面透气。
江灵均和朋友刚走出殡仪馆,他走到门口,便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江灵均。”
察觉到江灵均的目光,郁棠回头,她的手肘放在栏杆上,慵懒地支着脑袋,她缓声说:“我等你好久了。”
在朋友不明所以的注视中,江灵均战战兢兢地走过去,他看着她,仍然记得当时被她戳破心事的窘迫,在她面前,他仿佛没穿衣服,所有邪恶的秘密她都一览无余。
那时她轻蔑地问他:“那想给女生寄腹肌自拍的你,算什么呢?”
那是他内心最深处的秘密,无人知晓,可她知道,简单的一句话,撕开他良久以来的伪装,在他心中留下被郁棠支配的恐惧,因此,他做了好几晚的噩梦。
支开朋友,他半晌才开口:“你来找我干什么?”
“我很好奇,你是以怎样的心情来参加陈暮雨的追悼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