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真不在这一个多月,他开始几天还气焰高涨,对她这种先斩后奏的行径异常不爽;后面几天在学校里看见连齐,他更不痛快,她宁愿给连齐打电话也不给他打。
又过几天,他心里越发憋闷,意识到她真的一时半会不会回来,他不想承认,但他确实有些慌。
他每个周末都回家,在言真的空房间里一坐就是一晚上。
屋子里有她的味道,画册上有她的痕迹,他一页页地翻,越翻越惆怅,想起她画这些东西时的样子,想她看他的眼神,心口堵着什么东西,上不来下不去,梗得他又酸又胀。
他给言真发微信,一条接一条地发,但她连一条都不肯回。
闷燥感卷土重来,他又开始气,气这个该死的女人怎么这么无情!
一气起来他就想抽烟,从烟盒里抖出一根来,要点燃的时候却又放下。烟臭味会盖过屋子里她的味道。
没办法,家里抽不了,他只能在这儿抽。
就像他不晓得该跟谁生气,只有跟自己作对。
一开始抱着的“看你几时回来”的心态沦落到现在只求她接个电话,这些时日以来,那些缠绕着言执令他无法安眠的东西已经一点点把他的骄傲全都磨干净了。
好在这个晚上她肯接电话了。
大约是已经睡下又被吵醒的,言真沙沙的嗓音带着点不耐的冷淡,“你到底要打几个才肯罢休。”
少年被烟呛过的声线带着点潮湿的委顿,“那你回来。”
又是这一句。
言真耐着性子:“我说了过两个月,你听不懂吗。”
他不懂。
不懂为什么张显跟何蓉可以后来居上、进展顺利,明明他跟言真才是先开始的。更不懂为什么他们可以天天出双入对、如胶似漆,他却要在黑夜里独坐。
他最不懂的是言真,为什么她就可以这么冷静,这么镇定,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和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