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直接导致了梁雯的沉默。
即使与程铮霆共处一室,她也不肯多说话。
仿佛用这种无声的抗议,能让程铮霆有所反思似的。
但显然没用,所以梁雯只能另辟蹊径。
梁雯不肯进食、不肯喝水、更不肯吃药。
管家和佣人轮番来送,劝也劝了,皆是无功而返。
她仅靠那一瓶营养液勉强维持基本机能。
程铮霆过来的时候,梁雯已经有些迷迷糊糊的了,长时间的缺水令她忍不住莫名难捱,整个口腔干燥得厉害,舌根发麻,每一次的吞咽唾液都犹如上刑,仿佛吞了万千根绣花针那般刺痛难忍。
面对程铮霆递过来的水杯,梁雯看都没看一眼。
她抿紧干裂的嘴唇,誓要抗衡到底。
“你以为不吃不喝就有用了?”程铮霆将水杯重重放在床头柜上,杯中的纯净水因为力的作用掀起一片高耸的波澜,飞溅出去不少,他丝毫不在意手指上的水渍,反而靠近梁雯耳畔,轻声提醒,“之前上来过的佣人,即将因为你而被解雇,他们拼命养家糊口,却即将失去赖以生存的工作。”
程铮霆在道德绑架上是一把好手。
而梁雯侧过脸来静默地望着他。
她的眼睛里透着为数不多的亮。
像是久逢甘霖,又像是透彻明镜。
鉴定拷问着他的良心。
“我只是想知道他的近况。哪怕是一张照片,一段视频,都行。”梁雯的声音喑哑干涩,语气一派平静,听不出任何波澜,却坚定又力量,“何至于你如此严防死守,程铮霆,你什么时候对自己这么没自信心了?”
程铮霆就像一段骨头。
漫长的相处时间令梁雯摸清了所有纹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