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一个人拿两大个行李箱,喘着粗气,在斑驳的石板路上艰难地拖行,八个轮子各跑各的,互不相干地在路途中行进着,撞上过翘起的石板,碾压过碎裂的石子,甚至还差点深陷于两旁肥沃的泥土中。
文莺深深皱眉,但也只是眼看着安德烈的狼狈。
她这个男友,永远这样扫兴。
先前隔着网线,还觉得他是有些老实可爱的,如今真切实见到面,完全是无趣木讷的,可能唯一比木头桩有用的地方就是安德烈愿意为文莺花钱,目前所有的开支,他都没让文莺掏过腰包。
当安德烈终于来到文莺身边时,她勉强挤出一个笑,精神恹恹地敷衍道:“辛苦啦,早知道就该帮你的,但你总不忍心让我受累的喽。”
安德烈没有察觉文莺神色不对,反而更乐意讨她开心。
文莺自顾自往酒店大厅走去,安德烈在后头急急追。
前台处的服务生态度和善,只是法文口音有些重,说得又快,文莺听得一头雾水,只能靠安德烈去应答,她闲来也无事,拄着前台的柜面,四处看大厅内部的陈设,突然发现又有两人正要推门进来。
那应当是一对情侣,恩爱地牵着手,表情甜蜜。
该死,让人根本移不开眼睛。
文莺死死盯住其中的男生,他高大帅气,活脱脱就像奢侈品牌海报中的男模,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打扮得新潮又不刻意,颇有自己的风格品味,走到哪里都将是人群焦点,那双绿色的眼睛尤为特别,始终荡漾着波澜笑意。
平和与疏离的两种矛盾气质,在他的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