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又白趴在院子里,一脸生无所恋。
他每天都在被这些狍子家人们挑战忍耐极限,已经被迫变得佛系和淡定了。
薛又白适应了,但是救助站的人类还没有适应。
刚才开车回来的男人,看到院子里又多了两只狍子,非常诧异:“这两只狍子,哪里来的?”
最开始照顾狍子舅舅的那位救助站工作人员,用一副看淡生死的语气回答:“卡在咱们救助站大铁门上,捡到的。”
男人:“……”
那位救助站工作人员指了指怼怼,又说:“上次角角卡在木材加工场铁栅栏里出血的那只,就是它,现在已经比那个时候长大不少了。”
一提到这个事,开车回来的男人已经有了印象了。他走到了怼怼附近,见怼怼只是很好奇地看着他,没有躲开,他于是笑着说:“哦,已经长这么大了?长得挺快。回去之后,找到媳妇了吗?”
怼怼也不知道是听懂了男人的话,还是没有听懂男人的话。它忽然抛下了一直在和它玩耍的狍子舅舅,直接就跑到了院子这边还趴在地上的薛又白身边,非常亲昵地贴在了薛又白的身上。
而且,这一次,怼怼和以前的贴贴都不一样,它是直接骑在了薛又白的后背上,下三路对准的正是薛又白非常敏感的位置!
薛又白:“!!!”
薛又白原本在魂游天外,还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他身边的狍子们都这么傻时,忽然,就被怼怼以这种动物繁衍的姿势骑在了身上,他震惊都久久没能回过神。
怼怼在干什么?!
怼怼现在这是什么意思?是他想的那样吗?
薛又白开始怀疑,是不是他想多了?是不是因为他作为人类,思维和想象力都过于跳跃,才会把怼怼此刻的骑骑行为理解成是那种意思?
就在薛又白震惊到开始怀疑自己时,他背后的怼怼,非常自然地动了动,位置刚刚好。
薛又白:“!!!”
薛又白此刻有一种直觉,他觉得,他没有想多了,也没有理解错!
怼怼刚刚的动作,好像就是想要gay他!
在动物的本能里,似乎在表达这些方面时,比人类更加的直接和霸道。
薛又白终于确定了怼怼的意图,立即翻身而起,后背猛地一抖,直接把骑在他身上的怼怼摔了下去。他的身体重新获得了自由,薛又白想也没想,飞快地跑开了,跑到了院子里距离怼怼最远的位置。
怼怼还惨兮兮地趴在地上,一双黝黑的大眼睛,委屈巴巴地看向薛又白,似乎不明白为什么要摔它,它都被摔疼了。
薛又白立即别开了头,躲开了怼怼撒娇的视线。
他以前一直觉得他的双胞胎弟弟娇娇,是最会撒娇的。但是,薛又白现在已经可以肯定,怼怼才是最会撒娇的那一只。
薛又白正想着时,脑中恍惚地闪过一些画面,似乎曾经也有人在他面前,也这样撒过娇。
只用一双漂亮的眼睛,委屈巴巴地看着他,不说话,小模样看起来可怜兮兮的,经常让薛又白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回去哄对方。
这个想要回去哄怼怼的念头刚刚升起来,就被薛又白直接给掐死了!
他现在还在气头上!
刚刚,怼怼下三路的建筑群,已经抵在了他的关键位置上了!
也幸好怼怼现在还是一只亚成年小狍子,它的建筑群还在施工建设中,并没有通电使用,还没办法万家灯火通明开始运作,否则刚刚的那一切,可能直接会生米煮成熟饭成为既定事实!
他还是一只小幼崽,怼怼也只是一只亚成年啊!薛又白越想越气,气恼地再次瞪了怼怼一眼,不经意地又对上了怼怼可怜巴巴的眼神,他再一次飞快转头,避开了怼怼的视线。
啊啊啊啊啊!
当一只狍子,竟然也这么难?
刚才和怼怼聊天的那个男人,对于院子里忽然发生的变故,也是一脸懵逼。
在这个男人和其他的救助站工作人员眼中,刚刚的一切只是发生在一两分钟之内。忽然之间,这只亚成年小狍子就跑到了小幼崽身边,故意压在对方身上。但是小狍子幼崽不是好欺负的,立即就反抗掀翻了那只亚成年小狍子。这时,这三只狍子中,唯一成年的那只公狍子,也跑到了那只亚成年小狍子身边,有样学样,想学着刚才那只亚成年小狍子的姿势,骑在对方身上。
但是,这只成年公狍子还没有骑上去,就被那只亚成年小狍子用四只蹄子给揍了,一瞬间,救助站的院子里尘土飞扬,两只狍子打得不可开交。
薛又白:“……”
没错,就在薛又白还在感叹“当一只狍子这么难”的时候,他的狍子舅舅和怼怼打了起来。
刚刚,薛又白为了躲开怼怼的视线,没有去看怼怼。他并不知道怼怼和狍子舅舅之间发生了什么,因为什么打起来的。
等他看过去时,它们两只狍子之间的战况非常激烈了。
而且战况非常激烈,这是薛又白当狍子这么久,第一次看到的激烈打架。
怼怼和狍子舅舅第一次见面时,气氛十分剑拔弩张,那一次它们没有打起来。后来,怼怼摆好的小花花被另外一只亚成年小狍子踩烂了,怼怼和对方也只是像袋鼠一样站起来,隔空互挠。薛又白作为当时现场的唯一观众,可以作证,当时怼怼和亚成年小狍子都只是蹬着前蹄子,谁也没有碰到对方。
可是,现在,一向像是亲兄弟哥俩好的怼怼和薛又白的狍子舅舅,双方竟然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