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陈向晚的光,是陆知寒。
“请问有碘伏吗?”
临近小区的小药房中,店主在柜架上翻找了两下,把暗棕色的瓶子推在玻璃上,又奇怪的看了眼这俩人离奇的姿势,才道:“碘伏效果没有双氧水好,要是破口深了还是用双氧水或者酒精消毒比较好。”
陆知寒拿了药,道:“就这个,怕疼。”
怕疼?
一个快一米九的大男人怕疼。
阿姨不可置否,摆着手笑道:“还挺会疼女朋友。”
外套下的身体不明显的僵了下,陆知寒微微侧头,他感觉到肩角卫衣被紧张扯动的力道,微微扯起嘴角,笑了下。
“谢了。”
也不知道谢的是什么。
今天天气阴沉沉的,不到下午六点,天色就昏暗起来,从北到南挂起阵阵小风,小区里刚下班的上班族领着孩子欢愉的回家。
陈向晚被放在了一处微凉的台阶上。
熟悉的体温再度离开,她手指在身前紧紧绷着。
“能拿下来吗?”
低哑的嗓音在耳边炸开,隔着外套,陈向晚感觉到头顶温暖有力的触感。
她低着头,很慢的,缓缓点了点。
暗淡的光线一点一点争破暗夜。
远远的,能听见小区中令人安心的欢声笑语。
陈向晚盯着地面,眨了眨眼睛。
外套呈保护状散落在她周身,围了一圈。
有一道很高很高的影子,打在她身上,就像把她完全笼罩一样。
陈向晚试探着开了口,嗓子哑得把她自己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