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给小编辑们说的那一套呗。”

他说到这里,自己也笑了:“你不是总喜欢讲自己以前怎么艰难困苦的。”

“那个啊……”

姚玉嘉没想到江黎要听这个,一反常态地有点磨磨蹭蹭,搂着他,半天都没说话,一个劲地“嗯”“啊”拉长声音。可是江黎不再开口了,手指抚摸着姚玉嘉的胸口,等待他的回答。姚玉嘉在这种无声的攻略中出乎意料地泄了气,叹息着亲了亲江黎的额头。

“你要听我吃瘪是吗?”

“差不多吧。”江黎被他的形容逗乐了,忍不住笑了一下。或许是他罕见的笑容鼓励到了姚玉嘉,抱着他的男人动了动身体,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我第一次到首都时,路都不会走,这是真的。”他低声说,“如果……如果我真的上了大学,是不是也能进入校园好好读书?我混在放学的学生中间,背着一个单肩挎包,但里面不是书,全是报纸。”

那是一个所有事物都在野蛮生长的年代,家家户户已经有了电脑,冰箱,彩电。网络还不发达,报社为了抢订阅量给出各种承诺,送油米面,那是纸媒传播最后的繁荣。

“我不会用电脑,回到公司了就手动记账……我是被人介绍去首都的。之前我一直在南方的县城里打工,给人蹬车,其实我不知道,我早就和那些学生不一样了。”姚玉嘉一遍一遍抚摸着江黎的背部,好像陷入了沉思,而江黎也在静静听着。

他熟悉姚玉嘉讲的那个故事,困在立交桥上下不来,被其他公司放狗咬,还被人羞辱过,殴打过,最后挺过来了,做成第一单交易。

“其实没那么容易,我当时都觉得自己算是被骗过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