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松口气。
对不起,荣哥哥。
淡弱的烛光托出他山陵河岳般地侧面,他沉在幽暖的色调里,整个人现出油画般的厚重质感。
巍峨岌。
目光滑到他身上,咦,他竟然没盖被子,低头,被子全压在我身下,我慌乱中没注意到,他也不说……
我扯开被子,轻轻拉着被子角,小心翼翼靠过去。
他的胸膛微微起伏,他的神情沉静端宁,他的睫毛清晰可见……稍一出神,就听灯花扑地一爆,火苗一暗,蜡烛燃尽。
突如其来的黑暗让我地手一颤,被子胡乱落下去,堪堪盖住他。
真没用,不会就此添下怕黑的毛病吧,擦汗,才要象猫一样悄没声躺回我地角落,忽然一只手臂卷住我,轻巧往怀里一带,我惊呼,扑倒在他身上。
丝被兜起一股清风,缓缓飘落,把我们两人盖在下面。
他还是闭着眼,面无表情,几乎让我觉得这是自己造成的意外,但腰上地那只手,却带着不容我逃开的力度。
一怔,微笑。
放软身子,找到我喜欢的位置,安然入眠。
……
……
二天醒来,照例是我独占大床,杏色丝被把我裹得严严实实,绘着青绿山水的床榻围屏也没有忘记合拢上。
那样的人,怎么会细心到给我掖被角呢,笑。
又在床上赖了一会,我现如果睡眠充足,并且醒了以后多躺一会就不会有起床气,好心情最少也能保持整个早上。
直到流云进来,只她一人。
……
更衣洗漱,屋里似乎空了很多。
刚才她给我梳头,镜中,目光相触,彼此眼中都有泪光点点。
这向来是手巧心细的碧溪做的事。
吃过早饭,我瞧瞧她打蔫的样子,心里难过,“咱们去园子里走走。”
忽听外面一阵脚步细碎,一个小丫鬟隔了帘子道:“启禀小姐,有客人求见。”
“什么客人这么早,名帖拿来我看看。”
“回小姐,无有名帖,也没留下名姓,二门上递了这个进来,说是那客人说的,这东西请小姐过目,您一看便知。”说着递上一个木匣子。
流云接过来给我,一只描金乌木盒子,不算很大,掂掂有点分量,摇摇声音很闷,我打开盒盖,定睛一看……
“啊!!!”木盒脱手跌落,东西从垫盒的鹅黄缎子里甩出来,滚在地上仓啷一响。
我的乌金匕,凝着森森寒意,静静躺在脚边。
玄青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