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四】第16章 潇潇细雨闻孤馆

“那是打闷棍地凶器!”怒,“刚才这两个家伙想打我闷棍。谋害我未遂才跪地求饶的。你可别黑白不分!”

骑驴的书生打量打量我,又瞧瞧地上跪的那俩。诧道:“他二人害你未遂?”又蹙眉摇头道:“便是如此,你一介闺门女流,这般折辱须眉男子,总是不妥当的。”

两贼趁机乱喊着“大爷救命迎上我的杀人眼刀,方才闭

我冷笑,套他的句式:“你一介穷酸腐儒,这般不通情理,倒也少见!你现在看他们可怜,你怎么不想刚才他们在背后暗算我呢!亏得我略会几下功夫,这两人才没有得手!如果你实在要同情心泛滥,麻烦想想要是他们今天遇到地不是我,而是个手无缚鸡之力不会功夫的普通路人,结果会怎么样!我今天穿的是男装,从后面看可能象是文弱的少年,听他们那意思大约以为我是男的,所以打算打一闷棍劫财,要是真被他们打中,见我是这般如花美眷,还不定会不会见色起意呢!!”呃,最后一句有点自恋,一激动就冲口而出了。

果然,骑驴地书生听了这话,眼波一荡,脸上微有些羞红,视线飘开不好意思看我,我白他一眼,转向跪着的两贼,“你们两人太可恶了,没钱就可以做伤天害理的事吗!所谓盗亦有道,有本事就去劫富济贫,劫那种为富不仁的我还能敬你是条好汉,现在这样无差别打劫算什么英雄,若是赶上穷人,还不要了人家的命?!”这类故事太多了,被打劫的穷人在小树林里自挂东南枝可是个经典地桥段。想起刚才这两个家伙找地借口我就有气,人类最喜欢合理化自己的行为,记得我刚穿来时,遇到地那个盗墓的色鬼不也自称没法子才为非作歹么,哼。

骑驴的:“如此倒是吾地不是了,错怪小娘子。还请恕罪则个……”下驴作了个揖,“咦,却不知他二人手擎铜钱是何道理?”

问的好!看来这书呆子还不算太傻,“这个嘛,你听说过以恶治恶、以毒攻毒吧?我这是给他们个教训,省得他们不长记性以后再害别人……对了,你有绳子吗?”

摇头,“读书人游学在外。这等物事倒不曾随身带着,不知小娘子要绳子作甚?”

“我打算把他们捆起来吊树上……”

“啊吖!这如何使得!!”表情很夸张。

望天。记得展昭同学对付这类宵小,就是把他们捆起来挂树上以示惩戒,怎么到我这儿想效法一下大侠就这么难呢!“那你说该怎么处治这两人?东郭先生?”没错,就是和狼生不得不说的故事的那位。

“小娘子差矣,敝姓林,并非东郭……咳。吾看对此二人么,合当弘宣圣贤教义,以春风风之,以夏雨雨之,教化其洗心革面,改过自新,方为上策……”摇头晃脑。酸气冲天。你比我狠,不如让你这“唐僧”去教化他们,看他们会不会急着找绳子上吊。

不理他,略一想,已有了计较。摸出两颗石子打出去,那两贼又是两声惨叫,我板着脸道:“你们俩已经中了我独门的点穴之法,今后老老实实做个守法良民也就是了,如果一旦再动害人的坏念头,打进你们身体里的暗劲就会顺着筋脉直入心肺。必让你们阳寿尽折。活腻了想赶着投胎的尽可一试!”满意地看到他们脸上惊恐地表情,强压了笑意。背转过身冷冷道:“还不快滚!!”顺便体会一下某老女人耍酷的感觉。

耳后传来那两贼相扶跑走地声音,终于忍不住勾起嘴角,一抬眼,正对上那酸腐书生含笑的眼睛,轻咳一声,转开脸。

酸腐:“不合请教小娘子去往何处?”

咦,他居然会问这个?轻笑,“我听说君子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虽说眼前只有这一条大路,不过打听我的去处未免有相邀同行之嫌,貌似并非是君子的行事风格哦。”这人酸死,居然还要以圣贤思想教化劫匪呢,真是个“宝贝”,姑且打趣一下。

他一愣,旋即肃容道:“小娘子教诲得极是!是吾失言了!”深深一揖,把驴牵在道旁,让我先行。

不跟他客气,略一拱手,别过。

“十五贯戏言成巧祸”的故事我还记得呢,再说和转文的唐僧一道走怕是会被烦死,独行还能落个耳根清净。

为避免有被尾随地效果,我施展轻功,迅甩掉身后的一人一驴,一路下来倒也迅捷,待到日落时分,已到了一座小镇。

信步走在街上,留神看着路边客栈。

没从那两个打闷棍的身上劫到钱,有点遗憾啊,不过我荷包里还有些散碎银子,找个一般的客栈应该不成问题,等到了前面大些的城市再去当几样饰也就是了。我之前是被李归鸿直接从宫里带出来的,即便我着意低调,进宫也不可能完全不打扮,簪环饰总要戴几件,只不过自从落到老女人手里,这些累赘的东西就都被我收进包袱了,现在独自一人行路,当然更要谨慎。

须知江湖多险恶,没吃过猪肉也见过书上写猪跑啊。

我现在穿地是男装,挽了个男式髻,虽然还不至于混淆性别,但总胜过花枝招展的上路,如此想来,老女人喜欢穿男装倒也有些道理。

挑家不起眼的客栈,要了单间厢房住下,小二上了茶水灯烛来,我看他面相象个老实的,便和他打听进京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