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顺长长地吁了口气,说:“我知道。”
“我的儿子会好好活着,祛病延年,长命百岁,顺遂无虞。”
闻祈:“无虞就算了,我这一辈子,哪能无虞呢。”
虞顺在床沿坐下,望着窗外高悬的月亮,沉默了几秒,然后说道:“闻祈,那天……你想说什么?”
“忘了。”闻祈轻声道,“当时疼得神志不清,胡言乱语也说不定。”他侧着脸,又说:“虞顺,你觉得我想说什么?”
虞顺说:“听不清,也看不懂。”
伦敦的天气越来越暖和了,闻祈被准许接回家调养。
虞顺在伦敦买了一套房子,复式小洋楼,装修得中规中矩,闻祈住进去第一晚就失眠了。
在医院的时候,虞顺基本都是睡在他旁边的陪护床上,伴随着他的信息素很快就能入眠。
现在不行了,小洋楼房间多,他的伤口也愈合了,虞顺没必要一直守在他身边。
任何事情一旦养成了习惯,有朝一日失去的时候,便总会有大片空白,于心于生活,都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他睡不着,就拿了个坐垫,坐在落地窗前,看了一晚上的夜空。
虞顺第二天一早就发现了他眼下的乌青,他解释说自己认床,再多睡几天就好了。
虞顺不疑有他,直到半个月后在闻祈床头发现了一瓶褪黑素,这才发现闻祈的睡眠质量非常不好。
“这都多久了还认床?”他知道闻祈娇气,可也没想到是这么个娇法,“睡不着为什么不和我说?”
闻祈喝着保姆炖的老母鸡汤,不以为意道:“能解决的问题才有说出来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