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后头,那毛贼是流着眼泪求着爹送他们去县衙,这大过年的,也算是一件奇事了。”
李福月一说起件事,本来正在灶房里忙活的几人也想起了昨晚上的情形,一时间都笑起来了。
一顿丰盛的午膳结束后,原本阴了二十多天的天际,竟然透出了金黄的阳光来,站在李家的院子里,都听得到周围人家远远传过来的欢呼声:“出太阳咯,总算是出太阳咯!”
一家人趁着兴致出游的时候,李福月和周渡生走在一边,谈及了白师爷一事。李福月先道:“白师爷时常会过来看望小黑,我们两家关系也拉近了不少,只是我怕唐突,至今还没有直接试探其叔父一事,只是在背后调查了一番。”
周渡生点点头表示肯定:“此事他们既然有意隐瞒,自然不可唐突贸然,只得顺势而为。这边形势目前看来,比我们之前所预料的更加稳定,夫人也不必太过担忧。”
两人略过这个话题,融到李家的大部队中。
三年后,也是一个风雪天里,李家院落里。
一过穿着奇怪衣裳,但是长得可爱喜人的小女孩正在地面推着雪球儿,她纯黑的头发被粉色发绳给绑成了两个小发包,脖子上戴着定制的小巧精致的银项圈,上面镶着一枚暖玉。
小女孩儿也就三岁出头的模样,生的白白嫩嫩,五官还没有长开,一团呆萌的孩子气,像是一只白嫩嫩的雪团子。
此时小团子带着小手套,嘿嘿一笑,将雪球用小小的双手裹住,悄悄地走到屋檐下,那里一个形容瘦削俊秀的青年正在痴迷地看着手中书,谁料下一秒,小雪球就这样被砸在了他头上,顿时间,没有手托着的雪球散开,撒了青年一脑袋。
青年额角一跳,将脑袋上的雪尽数拍下来,狼狈中露出咬牙切齿的表情,瞪着背着手望着天,试图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小白团子。
“周!佑!夕!”
小白团子回过头,很是无辜可爱的样子:“诶,舅舅在叫佑夕吗?”说着,还眨了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
李从新牙齿龇得磕磕响,外表怎么看都是个乖巧软萌的娃娃,怎么就是个调皮鬼呢?不,说是调皮鬼都不合适了,按他姐的说法,这就是小恶魔啊小恶魔!
“三姐,你快来管管这个小魔头吧!”
李从新朝着屋子喊了一句,灶房却探出一个脑袋来,却是李苗月,李苗月幸灾乐祸道:“你忘了?你三姐可是一早就出门了。现在知道佑夕的厉害了吧?往常说着要教训这小孩儿,你跳出来第一个反对,说到底都是你自己惯出来的哩!”
李从新无奈,将脑袋上的雪花拍干净。
“舅舅,你是不是生气了呀?”佑夕眨了眨那双无辜的眼睛,微微鼓起脸颊,很是可爱,“对不起嘛,佑夕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只是舅舅光看书去了,都不陪佑夕玩,佑夕太无聊了,而且舅舅都没有夸佑夕的新衣服好看呢。”
李从新的注意力又回到佑夕的新衣裳上,那是一套在他看来奇形怪状的衣裳,据他三姐说,这叫做羽绒服,里面是用鸭绒填充的,很轻薄,但是很保暖,穿着这件羽绒服,里面就不用再穿厚厚又笨重的里衣,只需要薄薄的一件夏衣都能过冬。
虽然的确很保暖,但是款式看着也的确很奇怪,说是奇装异服半点不为过。
李从新挠挠脑袋:“你娘还真是喜欢捣腾这些奇怪的东西,虽然的确也很实用就是了。”佑夕没有听到想听的答案,学着李从新刚才的样子,叉着腰,有些气鼓鼓地:“可是舅舅今天还没有夸佑夕可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