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她家小老弟的先天性条件再是不容乐观,她也不能被一个官二代不学无术的二世祖给洗脑带走偏,总不能现在就放弃把她这弟弟直接也朝着废柴富二代的路子上推吧!
祁欢赶紧把这些消极的想法全部从脑子里过滤掉,再看向秦硕时她就很有点不耐烦:“你到底有什么事?”
秦硕多少还是会看人脸色的。
并且——
他和祁欢不对付,也一直都知道祁欢压根看不上他。
好不容易找机会堵住了她,他也不想浪费机遇,紧跟着收敛了神色没好气道:“就是你做的事我越想越是觉得不对劲,所以找你来问问,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祁欢不解:“什么什么意思?”
秦硕道:“你选了顾瞻却不要我大哥这我没话说,可是以前我大哥在京的时候你对他敬而远之,跟顾瞻之间还磨磨唧唧前怕狼后怕虎的,可是这会儿把我大哥祸害的背井离乡躲你们去了,你却扭头就跟顾瞻打算张罗着成亲?”
毕竟他大哥对祁欢一直也就是个单相思,这回事秦硕自己就最有经验,他虽是心中替自家兄长有些愤愤不平,可感情这回事上讲究你情我愿,他倒是当真不怨恨祁欢。
只是——
看她不怎么顺眼罢了!
本来秦颂都已经躲出京城自行疗伤去了,他也不该继续揪住祁欢和顾瞻不放,可自从那天在高府门前看见了他俩,这阵子他就越琢磨越是觉得不对劲——
祁欢以前说是不喜欢武将,就跟顾瞻之间拖拖拉拉犹犹豫豫的,明明可以早点成亲,断了他大哥的念想给个痛快却偏不,而现在……
秦颂从军去了,祁欢对武将也突然之间就没阴影了!
这怎么看怎么像是针对他大哥,往他大哥心口上扎刀子吧?
秦硕即使不想怀疑,可事实如此,却由不得他不怀疑,就忍不住想要找祁欢问个清楚。
他说着,就怨念的上下打量起祁欢来,大胆揣测:“我怎么觉得你这像是故意给我大哥难堪,把他往死里整呢?你是就见不得他好吗?”
祁欢:……
这都哪儿跟哪儿呢?
“我没那么无聊。”她跟顾瞻之间的感情问题,不需要对任何第三方交代,祁欢懒得跟这二世祖浪费嘴皮子,“你也省省吧,照顾好秦太夫人,少管点我家的闲事!”
说完,她本是想绕开秦硕走人的。
不想这位秦二公子还护短起来,仍是虎视眈眈盯着她,不让路。
祁欢无奈,只能勉强解释了句:“本来就是我的私事,巧合罢了,而且……我跟秦小侯爷有什么深仇大恨啊,值得处心积虑拿我自己的终身大事给他去添堵的?”
道理的确是这个道理……
就是这些事赶的太巧合了。
秦硕依旧将信将疑,星罗却突然扯了扯祁欢的斗篷,轻声提醒:“大小姐,顾世子和宁王他们到了。”
秦硕在听到“宁王”二字时,想到与之有关的某个人,登时就是头皮一紧,等着回头看见和顾瞻还有云峥他们走在一起的叶寻意时……
说是时过境迁,也想开了,可他脸上也依旧明显闪过了一丝的慌乱和不自在。
倒不是还惦念旧情,而是他在叶寻意二人面前的身份尴尬,现在秦颂不在京城,他当时的第一反应是不能招惹他们,省得给家里惹麻烦。
可这时候,要避开反而更要惹人猜疑。
他顷刻便有些后悔,后悔自己不该沉不住气的来找祁欢的。
他这里又是纠结,又是后悔,心态都拧成麻花了……
祁欢却是神态自若,好整以暇的等着那一行人走近。
“见过宁王殿下。”她先给云峥见礼打了个招呼,然后径直看向了顾瞻道:“你没去见我父亲吗?怎么到这边来了?”
叶寻意和云峥二人或多或少都在观察顾瞻的反应。
方才他们一路走来,隔着老远就看见祁欢和秦硕站在这里说话了。
虽然两人之间站的挺远,隔开了适当的距离,可他俩毕竟以前有过婚约的,彼此身份敏感,这样单独见面多少也有些不合适。
顾瞻却是神色如常。
他眸光清明,甚至像是直接无视了秦硕,视线只定格在祁欢脸上道:“已经见过并且打过招呼了,是祁世子准允我过来寻你的。”
说着,他这才解释了一下身边这俩人:“在花园入口刚好遇到了宁王殿下。”
云峥瞧着祁欢这个明明被抓包却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模样,心中也是兴味很浓,唇角扬起的那点虚假的笑容都格外暧昧,缓缓的道:“哦,本王头次登门,对府上也不甚熟悉,就请顾世子给带个路。毕竟是不请自来,自该也是当面与祁大小姐打声招呼。”
他视线随后掠过祁欢,又看向站在她旁边几步开外的秦硕,笑容之间就越是意味深长:“不会冒昧打扰了祁大小姐吧?”
祁欢如何不懂他这是想利用男人的嫉妒心来挑拨离间,从容冷静的微微一笑:“不耽误,秦二公子也是特意过来与我打招呼的。”
一句话,倒是反客为主,先堵了云峥的嘴。
云峥这点定力还是有的,面上笑容不改,也便忽略掉这个话题又再说道:“府上老夫人做寿这么大件喜事,怎么也不给本王下帖啊?”
祁欢道:“殿下身份尊贵,平日里又忙得很,我们府上区区一宴,又哪敢惊动殿下。殿下这般身份还要亲自登门,倒是要叫我祖母惶恐,怕是受用不起呢!”
她目光从始至终没往叶寻意脸上去,就仿佛对方并不是个活人,而只是云峥身上一件可有可无的饰物。
但是心里却是警铃大作——
这俩人之前明明早就离心离德,彼此间闹的仇深似海的,现在能够这般握手言和,就必定是要联手谋算些什么了!
而今天——
他们是明明白白奔着自家来的!
云峥假意听不懂她的刻意疏远,自顾又道:“那就是祁大小姐过谦了,本王可是早有诚意与贵府结交的。”
这一语双关,指的却是当初祁家为祁长歌拒婚之事了。
这算一笔旧账,两府之间明明只可能结怨,不可能结交的!
祁欢也有样学样,假装听不懂他言下之意:“来者是客,那便请殿下去抱厦里喝茶避寒吧。”
说着,她便又笑了笑:“今日这天气,着实冷了些。”
“方才过来路上是看见有几个相熟之人要去打招呼叙叙旧的。”云峥道,终于将叶寻意推到人前,“只是今日好像是男女分席,本王身边不便带着女眷,爱妾就劳烦祁大小姐代为照顾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