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悲哀。大家就认定我找不到比曲凌更好的人吗?虽然我胖了一点点,懒了一点点,但我也不是一无是处啊,比如说,我心地善良,我喜欢小动物,我擦玻璃擦的特别干净。。。像我这么好的人,为什么妈妈总担心我会嫁不出去呢?
我并不是觉得曲凌不好,只是。。。只是一想到要与他结婚,结了婚以后还要睡在一张床上,我就觉得很好笑又别扭。和院长大人同床共枕,那是我不能想象的情景。
这两天家里人很混乱,大家都忙着讨论这件新鲜出炉的婚事,却把我这倒霉的当事人给扔在一边。每个人嘴里都在说着曲家和曲凌,至于苏圆圆,完全沦为结婚门事件的配角。
星期三下午,一个人在家。爸爸不知从哪里搞来一辆老古董似的木轮椅,他们不在家时,我坐在轮椅里自己也可以到处走动,不至于被闷死在床和躺椅上。
窗台上扔着《柳林风声》,慢慢拾起放在膝上。
不知不觉看着封面上可爱的小动物们出了神,脑子里却是那天在病房曲凌把书送我时说过的话,“圆圆,腿疼的时候就看看童话,这个故事是我小时候最喜欢的。”
曲凌小时候,到底喜欢什么?他的童年究竟是什么模样?
手机在口袋里的震动打断了我的发愣,拿起电话,陌生的号码。
“喂,你好!”
“圆圆。”
温润似水的声音,这水样的声音却重重地敲击着我的神精。陡然慌乱,紧张的握着电话不知所措。
“圆圆?”
“院。。。院长。”
“在做什么?”
“没。。。没做什么。。。”
“在捧着《柳林风声》发呆吗?”
“啊?——”我惊地抬起头,透明落地玻璃窗外,曲凌握着电话站在开满一品红的栅栏门前。
他额上还贴着一块白色的纱布,电话举在耳边,眼神穿过栅栏和落地窗,看着坐在窗内的我。我捏着电话呆呆地看着门外的人,不知对视了多久,曲凌在电话里轻声说:“家里有人吗?”
我不说话,只是对着门外的他摇了摇头。
“那你方便出来给我开门吗?”
我指了指自己的腿,摇了摇头。
“你的轮椅不能动?”
我低头看着那不知是何年何月做出来的残破轮椅,只得说:“你稍等。”
慢慢把轮椅滚到院子里。已十二月的寒天,北风在冬阳下把早开的腊梅吹落一地。
木轮椅吱吱呀呀地从梅瓣上辗过,停在门边。曲凌收了电话,蹲下身,隔着栅栏柔声对我说:“圆圆,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