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批准?”小黄瓜贴在牙龈上冰的牙根生疼。
“是,谁批准了?”
“你。。。你啊!”我上下牙开始打哆嗦。
“我?我何时何地批准的?”谢大人的声音不温不火,让我想起半夏每每逮着小耗子时,并不急于把小耗子一口咬死,而是放放追追,耍着可怜的小耗子玩时那调皮恶劣的样子。
我能不能对电话那头的谢大人说,谢领导,你不可以这样调皮恶劣哦!这样真的有失水准耶!你也就和小猫是一个水平线上的!
显然,我要是真这么说了,结果就会比被耍弄的小耗子还惨,只能把心里话咽下去。
“我,我给您发短信了呀,您没说不行,就是默认了呗。。。”我一边擦冷汗一边冒死狡辩。
“哦?默认?”电话那端发出低低的笑声,“周采采,你怎么不说你发完短信就直接关机了?”
呛——呛——呛——我往后大退三步,这是换我被将军了。
“那。。。那是因为我在机场,马上要登机了,当然。。。当然要关机。。。”
“那我发给你的短信呢?收到后为什么不回?”谢安玄咄咄逼人,寸步不让。
我又大退三步,显然已经招架不住。
“领。。。导,”我鼻子都酸了,哽着喉咙委屈地说:“你都把我的南瓜杯给打碎了,还好意思这么逼问我?”
我这招乾坤大挪移关键时候终于发挥了作用。
“采采。。。南瓜杯碎了,让你伤心了吗?”谢安玄声调一低,忽然问。
“伤心的,那是我最喜欢的杯子。”
“为什么最喜欢那个杯子?”
“因为漂亮。”
“还有呢?”
“因为可爱。”
“还有呢?”
“因为。。。因为是你送的。。。”月色下,我的脸不自觉地红了起来,谢大人,你真的很坏!
“哦?还有这个原因吗?”谢安玄的声音明显温软下来,和前两天判若两人。
我把嘴里的黄瓜咬的咔嚓咔嚓响,恼恨地把那黄瓜当成谢安玄。
“言归正传,周采采,你没得到批假就擅自休息,要怎么说?”
什么?言归正传?谢安玄!你。。。你太过分了。。。呜。。。我赔了夫人又折兵。早知道打死也不承认因为是你送的!
“要你立刻回北京好像也不太实际,这样好了,你这几天先回江苏公司上班。我已经和你原来的领导联系好了,你明天回去直接找他。”
“回江苏公司上班?”我下巴差点掉地上去了,“领导。。。那边现在没我的岗,回去我做什么呀?”
“这你不用问,只管明天老老实实地给我去上班,懂了吗?”
“。。。是,领导!”我是小兵,可怜的没有自主权的小兵。
“采采,”谢安玄这次省去了我的姓,话音听起来更加柔和,“早些睡吧,明天去上班。晚安!
“是,领导!”睡觉也变成了一项任务。
再次申明,我讨厌大官僚!讨厌资本家!讨厌一切约束人的东西!
我美好的田园生活呵,就这样结束了!我还答应大师傅,明天一定帮他摘好多好多黄瓜和西红柿呢!还有萝卜,也答应要帮他拨一筐!看来注定要食言了。
公司有宿舍,我要上班的话,就可以住到宿舍去了。
环顾这幽静安逸的小院,真是个避暑的好地方,想到明天就要离开,心中万分不舍。
扭头望向身后的小楼,却呆住了。
宋蓝天抱着半夏倚在药架边,透明镜片后的眼神幽深,似一泓不见底的碧潭。
“明早我送你去。”他说。
月色拂过他苍白的脸,温柔又绝望。
我想,我与谢安玄的每一句对话,他都听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搭上周日未班车~~~偶米食言,一周两次真的是一周两次周一和周日
差愧的某鱼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