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玄将我从柜台上扯下来,走进一排排耀眼的架子间说:“赔不了,这一辈子都要算你欠我的,懂吗?”
“不会吧!”我才不要欠他一辈子,听起来真可怕,“也许别的地方会有卖啊,我们一定能买到!”
“傻瓜,那是赵先生的作品,只有两件,以后再也不会有了。”谢安玄敲了敲我的头。
“可不可以。。。可不可以请赵先生再做一个?”最近谢大人越来越喜欢攻击我的头了,不是敲就是点,严重的暴力倾向!我抗议!
“赵先生的作品向来是独一无二的,那对海之心有两只,本就是意外。现在一只碎了,正合他意,他绝不会再去做一只。”
这个赵先生真是个奇怪的人。不过,搞艺术的人多半都很奇怪,这点我早就知道了。
“那你能不能再挑个别的杯子?”
谢安玄看也不看我的说:“那当然,不管怎么样,你得先赔我一只。”
呼,他肯不较真就好,不过,什么叫先赔一只啊?赔了不就行了,他还想怎么着?
最后,谢大人挑了一只透明淡绿色的杯子。与‘海之心’的风格有点类似,但两只杯子给人的感觉却是全不相同。‘海之心’的美丽中有一种大海无边的深沉感,而这只名叫‘春意’的杯子,拿在手里却完全是让人感觉春风拂面暖,杨柳依依翠的江南气息。
“采采,江南的春天美吗?”谢安玄望着‘春意’流闪的光,轻轻问我。
“恩!很美!”我用力点了点头,江南的春天,是一幅在微雨中润湿的水墨画。
“很想去看看,采采故乡的春天。”谢安玄的笑意透过淡绿的杯身,悄悄漫溢出来,让我的脑袋有点晕眩的感觉。
结帐的时候,我脑子总算是清醒了,望着价格表上那让我掉眼珠子的金额,我只能暗自庆幸,还好现在是月头,刚发了工资,这要是在月尾。。。。。抹着冷汗掏出工资卡递上(呵呵,这家店因为东西很贵可是有刷卡机的呢!),我有些明白这位赵先生为什么每一件作品都要保证是独一无二的了,因为,这样才可以卖的如此之贵啊!哼,赵先生!我真是看错你了,你也是一奸商!
“采采,你先上车,我还有事和赵先生说。”谢安玄把包好的‘春意’塞进我怀里。
“噢!”我又像使唤丫头似地垂头走了出去,这个月,甭想再瞎买什么东西了,郁闷!
坐上车没多久,谢安玄也回来了。他见我无精打彩的样子,笑道:“怎么没精神了?困了?”
“嗯。”我哪里是困了,我是破财破的肉痛好不好!
“回去早点休息,明天总部要开始电话面试,因为不知道是什么时间,你得全天都把神精都绷紧,随时准备。”
“哦。”电话面试,听见这四个字我就头皮发麻。
回到三千水,我匆匆跟谢大人道晚安准备回房间给青青打电话哭诉,谢大人却拉住了我。不知他从什么地方摸出一只小盒子,对我说:“采采,这个送你。”
“呃?送我?是什么?”我迷惑地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一只精巧的南瓜小杯!圆润润的杯身,淡黄晶莹的色泽,端在手中迎着窗外银色的月光一看,真是一件妙不可言的艺术品。
“好漂亮!”我惊叹地将杯子捧在掌心里。
“喜欢吗?”
“喜欢!”我拼命点着头,“可是,谢总,为什么要送我这个杯子?”
“咳——咳,”谢安玄望着我认真的眼神,忽然有些不自在起来。
“因为,”他伸手指了指我颈间说:“你的南瓜车坠子,我觉得很可爱。这杯子与你的坠子很像,刚才看见就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