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墨抬眼深望着林嘉若,眼神中有着让人看不分明也猜不透的含义。
“阿墨,你可是我在暗夜国的第一个朋友呢!对了,这里是暗夜澈的禁地,你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呢?”林嘉若这会儿才想起来问这个关键的问题。
阿墨在她手心写道:“看管山洞”
“看管山洞?”林嘉若皱眉,“你专门为暗夜澈看管这个山洞?”
阿墨点了点头。
“这个洞有什么特别的?需要人专门看管?”林嘉若若托腮望着他问。
阿墨笑着摇了摇头,没有给她答案。
林嘉若心中却疑惑起来,暗夜澈如此看重这个山洞,一定是有理由的。望着潭水中如星光般明明暗暗的宝石,她脑中忽地闪过一道光,难道这里就是“潋星潭!!”
她猛地从石阶上站了起来,也许是站的太急,也许是心里太过激动,眼前一黑,脑子里晕成了一片混沌。还好,一双温暖的手扶住了她。
迎上阿墨探究的眼神,林嘉若有些颤抖地问他:“阿墨,这里是不是潋星潭?”
阿墨轻轻点头,并在她掌心里写道:“你就是从这里来到暗夜国的。”
林嘉若惊奇地望着他,阿墨他竟然知道她的事情?
“阿墨,我那天被暗夜澈从潭里救上来的时候你也在?”
阿墨垂下眼帘点了点头。
“那么,暗夜澈说他不知道怎么用潋星潭送我回去的话,是真的吗?”
阿墨抬起如潭水般清澈的眼睛望着林嘉若,良久,在她掌心里写道:“你不相信他?”
“我”林嘉若避开阿墨的眼神,无奈地说:“不是不相信他,只是不相信我真的不能回去。”
她的眼中渐渐升起一层雾气,泪光隐隐闪烁,“阿墨,我想家!我真的好想家!我的亲人们一定都在为找我而焦急万分,他们”说到这里,林嘉若的喉咙已是如同被硬核梗住般酸涩。
阿墨轻轻扯了扯她的袖子,目光中满是安慰之意。林嘉若揉了揉眼,强笑着说:“我这是怎么了,最近总是这么容易流泪呢!”
两人重又坐回石阶上,林嘉若痴痴望着星光闪烁的潋星潭,而阿墨则凝视着她。一时间,溶洞里又变得安静起来,那诡异的敲打声又再响起,并且越来越急促,到最后竟让人感觉有一种斯竭之意。
林嘉若奇怪地环视着溶洞,却找不到那声音的来源,她敛眉问阿墨:“这是什么声音?从哪里传来的?”
阿墨将目光投向洞中满壁的宝石,轻轻摇了摇头。林嘉若虽然觉得阿墨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她,但也不便追问太深,每个人都有自己需要守护的秘密不是吗?
“阿墨,你会游水吗?”林嘉若在沉默了许久后突然问。
阿墨眨了眨眼睛,最后对她点点头。
“那你能教我吗?”林嘉若转过头认真地对他说。
阿墨有些吃惊地望着她,然后连连摇头。
“为什么不能教我?”林嘉若有些微恼地凑到阿墨鼻子前面说。
阿墨无奈地向后缩着身体,最后在她手心里写下四个字:“授受不亲”
林嘉若望着手心,一时不知是该笑还是该恼,又一个被封建礼教所毒害的孩子啊!
“好吧,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她挥了挥手说,心里却想,为什么暗夜澈没有阿墨这么懂事呢?
这一天,林嘉若和阿墨在一起坐了很久。阿墨不会说话,所以大多数时间都是林嘉若在讲,她从小时候把白酒误当成白水喝,一直讲到林凡逼她写数学题,也不管阿墨是不是都能听得懂,总之她自己很是乐在其中。
阿墨一直静静听着,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深深烙进他的心里。那些童年趣事,那些成长中的烦恼与故事,让他觉得她是如此真实,而他自己却仿若潭水中的宝石一般虚幻,他的心因为她而觉得甘甜,但这甘甜中却又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涩。
林嘉若离开竹山时,天色已近傍晚。她急急忙忙地向阿墨告别,约定有空一定会再来找他,并定要与他琴笛合奏一曲。她如此急于与阿墨交好,确实是有一些想从他口中套得潋星潭秘密的私心,但更多的却是真心想和这个孤单寂寞的哑少年做朋友。
阿墨站在凌空的大青石上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将翠笛轻举到唇边,悠悠笛声再度响彻山谷。
回到草舍时天已经黑了,林嘉若不得不打消了回琼楼的计划。如果暗夜澈不来,她就自己一个人在草舍过夜。其实她倒是挺希望暗夜澈不要出现的,草舍只有一张小榻,一想到昨晚两人那么亲密地共挤一榻,她就脸红心跳起来。唉,一个十七岁的大姑娘,和一个年轻男子共眠一榻,就算在现代社会也会招致很多流言蜚语,更别说在这看起来还处在封建统治阶段的暗夜国了。
暗夜澈显然没有这么多的想法,也许在他眼中,琉璃本就是属于他的,哪里还有那么多的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