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诗兰扭着细腰抵达这处时,瞧见的,便是她那个灾星儿子如此模样。
自打她第一次做戏来冷宫看秦厌,拒绝了他的亲近,还对他表达了明显的厌恶。
那之后,她每次做戏来看秦厌之时,他都会无视她的存在,穿着一身破布衣裳,头发也乱糟糟的,看起来跟只灰耗子一般。
因而见他这会儿不仅好好捯饬了一下他自己,竟还站在大殿门口等着她,当即讶异出声言道。
“哟,今儿这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小灾星也知晓过来亲自迎接迎接本宫了?”
言语间,平诗兰收回被太监搀扶着的右手,从太监手里拿过她往年每次过来时都会带来的“礼物。”
“哼,也不枉本宫每年在你生辰的时候都亲自过来一趟,给你送生辰礼。”
小灾星这个名号,一开始并非是那些欺辱他的太监先叫的。
而是眼前这个娇柔做作的,作为他亲生母亲的女人。
何其讽刺。
都说亲近之人捅在身上的刀子才最痛,秦厌即便已经习惯旁人如此叫他。
每每被平诗兰这般唤道时,心下也依旧会觉得一阵钝痛和难受。
他没有去对上平诗兰看待他时带着嫌恶的眼神,而是强迫自己弯起唇角,时隔多年后,头一回和她搭起了话。
“母亲您能记得孩儿的生辰,专门过来给孩儿送生辰礼,孩儿自是十分心喜的。
以往是孩儿太过不懂事,经过一场大病后,才突然想通了一些。
只希望母亲您能不与过去孩儿所做的种种计较。”
秦厌提起被平诗兰丢在脚边的竹筐,掀开竹筐上盖着的布往里看了一眼。
果不其然,又是一套和他身上穿着的一模一样的衣裳,只是看起来大小不一样。
只一眼,少年便盖好那块布,没有再往筐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