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南下意识地偏移视线,以为贺堇去而复返,却没看到熟悉的人影。
他扫了眼从另一边的墙角处走过来的傅容介,将夹着的烟往唇缝里放。
吐出一口缭绕雾气后,才笑着打招呼,“傅总。”
傅容介不紧不慢地靠近。
顶灯的光从眼睫缝隙里漏下来,几抹亮停留在眼下。
直到到了近前,他才停步,抽走了白南手里的烟,丢到了一旁的专放烟蒂的垃圾桶上。
他想起刚刚来时碰到贺堇,贺堇和他说的话。
“碰到白南的话别理他,他是个疯子。”
傅容介低眸瞧着此时没有席间半点恭敬的白南,视线扫过他眼角上方的金属细框反射的一点虚影。
“你似乎不记得我了。”他说。
白南微嘲的眼神里添了抹困惑,“我应该没有接触过像您这样的贵人。”
傅容介轻哂一声,目光逼视着他,“说说吧,你刚刚都和贺堇聊了什么?”
“……”
.
散了席,贺堇坐上车后,就开始对着窗外的夜景发呆。
青色的天宇透着宇宙恒久的微光,树叶碰撞着晚风,和远近的人声交织出窸窣的杂音。
意外的舒适好听。
他和傅容介共乘一辆车,但暂时还没有任何交流。
忍了一会儿,贺堇有点憋不住,扭过脑袋看向回来后一直不太对劲的傅容介,“白南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
傅容介转眸瞧他,“回酒店之后,我们再慢慢谈。”
“……”
贺堇知道有司机在不好说,但仍旧被他的态度闹得有点抓心挠肝。
他不想再跟白南牵扯,但挡不住白南会乱说。
于是,他总得跟自己在乎的人解释。
贺堇深吸了一口气平复情绪。
好在住的地方离得并不远。
贺堇下了车,凉风和着夜色扑面而来时,冲散了酒意,头脑清醒了很多。
刚钻进酒店的电梯里,周围重新静谧下来,贺堇张张口,却听见傅容介先说了话。
“他说你给他唱过歌。”
他将视线转过来,“也没听你给我唱过。”
贺堇:“?”
“我不会唱。”他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