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钱!我可以给你好多好多钱!”刘肆缩在案几后面瑟瑟发抖,“庄海!庄海!放了我吧!我就是个混球!我可以娶你妹妹,我娶她做正妻!没人会知道发生了什么!放了我吧!”
庄海眼中血煞骤浓,手上的弩却放了下来,慢慢走过去,问道:“很疼吗?”
刘肆拼命点头:“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都改!我会好好补偿!”
他瞧庄海放下了弓弩,只以为自己有了生机,拼命哀求着。
庄海靠近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刘肆,手上忽然一挥,弩身狠狠砸在刘肆头上,那弩上已经没有箭了。
“月娘也很疼。”
他从刘肆身上拔了支箭下来,插进他心口。
……
利芒加身,吴侯已感觉到胸口的刺痛,可小道童手上的剑芒却突然散了,老道面色一变,手臂一抖,袖中掉落出那张黄纸祈文正在飞快地燃烧,转瞬就只剩下了一抔灰烬。
刘肆丁望已死,韩生在得知自己的性命保下了之后,也再没有了与吴侯对抗的心气,兴丰观的人本来就不是他请的,只是刘丁两家把他捎带上而已。
没有了这一道祈文,兴丰观的三人立即誓言加身,此刻方还只是受到压制,若再不离开,恐怕修为就要开始消散了。
老道抓住小道童,喝道:“走!”
小道童咯咯咬着牙,但事已不成,再留下只会更糟。
吴侯没有阻止他们,他闭着眼,缓缓调息,片刻之后,一身惊人的阴戾煞气渐渐收入体内,再睁眼时,目中血色已经消退。
后殿之中,阴影摇动,似不安似祈求,却始终不敢攀上那持杯自饮的客人衣角。
漓池的琴已经搁在了一旁,坐得随性,半敛的目中隐隐云遮雾绕,因果如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