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是这样想的,沈喑却没说出来。
这样简单的道理,段嚣会不知道吗。他当然知道,但他没办法眼睁睁看着,却什么都做不了罢了。若果换了自己,也会跟段嚣一模一样。
在某些地方,他们是一样的人。命运交汇时,他们必然被对方吸引,哪管歧路还是坦途。
“哈哈哈哈甚好!”
刺耳的笑声在安静的牢房里跃然耳边,始作俑者很满意自己的杰作,甚至拍起手来,连连叫好:“精彩,太精彩了!”
“你们知道吗,我爹还未官拜宰辅之位时,最爱看的便是这种棒打鸳鸯的苦情戏,每逢茶楼里说书人说这一段,他必捧场。”
“但是那些个翻来覆去的老生常谈,哪有我今日一手策划的好戏精彩呢。”
段嚣的神情迷惘起来,他听不太清有谁在哭有谁在笑或者谁人说了什么,今天这样的折辱与磋磨,对他这副已然强弩之末的身子来说,已经到了极限。
视线渐渐模糊,很难看清眼前之物了,沈喑的脸也渐渐变得虚无缥缈。
但还不算完,那人强行给段嚣喂了一颗丹药。
段嚣渐渐清醒过来,头痛欲裂,灵台却一片清明。
“好戏刚刚开始,这个时候让你晕过去,岂不是太便宜?”
遭受极大的创伤,难以忍受的时候,人都会晕过去,这本是人的身体面对痛楚时的一种自我保护。但是段嚣的意识被这丹药强行拉回,这对人的精神是不可估量的折磨。
这丹方本是隐世剑宗扶风门当中的一名医剑双修的大能所创,那人多少有点邪门,做出这丹药用来逼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