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一声,岳洋把拳头砸在桌板上,若不是被圈禁在椅子里,他就像个炮弹一样朝海阳砸了过去:“要不是姜海义把她带到KTV骗她注射毒品,趁她不清醒对她……对她不规矩!还拍了很多照片,她怎么可能会吃安眠药自杀!”
海阳:“所以你想为你妹妹报仇?”
岳洋陡然警惕起来,狂躁的神色中露出不安。
海阳十拿九稳,不紧不慢道:“我们把你调查的很清楚,你在同心堂大药房工作,姜海义生前连续一周去你工作的地方拿药,你完全有机会在他的药里动手脚。”
岳洋急道:“我没有在他药里下毒!”
海阳紧紧盯着他:“可是姜海义死于中毒。而你懂药理,换一昧药材或许就能要了姜海义的命。”
岳洋:“你们去查!姜海义是氰化物中毒!不是药物中毒!”
海阳冷冷一笑:“你怎么知道姜海义是氰化物中毒?”
岳洋犹如当头棒喝,愣在原地:“你,你说的。”
海阳道:“我只说你有机会对他的药动手脚,即没说他中毒,也没说他氰化物中毒。”他指了指一旁正在工作的摄录机,“你刚才说的每句话都被拍了下来,难道你想狡辩?”
岳洋:“我猜的,我是猜的!”
海阳冷笑道:“这种鬼话糊弄不了警察和司法系统,我们现在办案重证据轻口供,只要证据充足,就算你不认罪,该怎么判还是怎么判。你刚才说漏嘴了,已经给了我们充足的证据,我现在有充分的证据怀疑你为了给你妹妹报仇而杀死姜海义。”
海阳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一身轻松地朝门口走去:“既然你没其他想说的,那就这样吧,看守所的人下午就来。”
他敲山震虎的策略成功了,岳洋被他唬住,在他出门前一刻大喊:“我被人骗了!是有人指使我干的!”
海阳立即转身往回走,站在他面前,面无表情道:“给你机会交代清楚。”
岳洋抓住了希望似的迫不及待地说:“我本来是不想报仇的,但是半个月前有个男的找到我,千方百计地说服我杀死姜海义报仇。我也不知道吃了什么迷魂药,竟然被他说动了,他让我把氰化物洒进姜海义抓的药材里,只要姜海义熬药喝药,就必死无疑。”
这份口供和嘉明凯的口供相似度高达百分之八十,他们都声称自己本无意杀死姜海义,但是被一神秘人洗脑,并获得神秘人帮助,最终都向姜海义伸出复仇的毒手。
海阳:“你是说,有人唆使你杀死姜海义?”
岳洋:“对,唆使!我是被人唆使!”
海阳:“拿出证据。”
岳洋:“我……我没有证据。他找我的时候是晚上,那天我刚下夜班,在我们家小区后巷里被他拦住,他给我一瓶毒药就走了。”
海阳:“你没看到他的脸?”
岳洋:“没有,他戴着帽子,我什么都没看到——”
岳洋也描述不出这个神秘人的体貌特征,案情的推进再次困于瓶颈当中。
小陶和叶初阳江瀛站在玻璃窗后目睹海阳审讯岳洋的全过程,小陶啧啧称奇:“越来越离奇了,嘉明凯和岳洋都承认杀人,他们都给姜海义下毒,那凶手到底是谁?”
叶初阳四平八稳道:“凶手是教唆他们杀人的人,他们都被真凶利用了。”
岳洋磕磕巴巴说不出神秘人的体貌特征,对海阳的询问一问三不知,审讯陷入僵局。海洋给小陶发消息,让小陶过去帮书记员整理笔录。小陶接到命令就过去了,没察觉江瀛跟在他身后离开了监控室,还在他拉开审讯室房门时一把将他推开,抢先走进审讯室。
没等海阳呵斥,江瀛两三步跨到岳洋面前,问:“那个人戴着什么帽子?”
岳洋被他问懵了。
江瀛神色阴冷地看着他:“你不是说那个人戴着帽子吗?什么样的帽子?”
经江瀛一提,海阳也想起嘉明凯也说过神秘人戴着帽子看不到脸,现在岳洋也提到了帽子,帽子似乎是一个线索。
他静悄悄地走到江瀛身边,想听岳洋怎么说。
岳洋道:“就是,就是很普通的帽子,黑色的鸭舌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