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载月思索道:“这么一说我也有些印象,当时听师傅提起,说汴城多了些游手好闲之人,都是出了大狱无所事事之人,没有家人,没有手艺,只有心肠歹毒依旧。”
段乾坤点点头,道:“没错,不少人出狱后,还是作奸犯科,没过多久又被抓了回去。”
谢载月:“水沧浪不会在此列吧?”
段乾坤:“先翻翻户籍册,如果不在大牢,就能知道此人如今居何处。如果又进了牢房,户籍册也会记载。”
谢载月见此案总算有些眉目,松了口气,正要随着段乾坤出门,却见宋流光火急火燎而来。
原本午饭过后,宋流光对上班的三分钟热度已经耗尽,说着街上逛逛消食,实则溜回王府睡了一觉。一觉睡醒,又想到楚洛之死,心中郁郁,干脆在院里热酒弹琴,将大理寺的任务暂时抛之脑后。
可风雅的一下午,却让位不期之客打断。
来着是如玉书屋的东家,自称姓姜,说王府有位姓颜的客卿去他们那里寻书,他很想见这位公子一面。
宋流光听着下人禀告,立刻便明白过来,颜寒不想打草惊蛇,故而给如玉书屋的人说自己是平头百姓一个。可颜大人并非汴城人士,在此也没什么朋友,所以假称是王府中人。
宋流光想颜大人关键时刻还是得靠我啊,心里暖洋洋甜蜜蜜,让下人请那姓姜的去喝茶,自己则一会骑马一会轻功,亲自来大理寺报信。
颜寒一听,嘱咐段乾坤去翻水沧浪户籍,同谢载月立刻赶往静王府。
颜寒换了身豆绿长衫,谢载月做书童打扮,二人一前一后,进了王府花厅。
谢载月从没见过颜寒穿白色以外的颜色,现在这身豆绿虽然还是素净,但已经让颜寒去了三分凉薄,添了几分生气,更显风姿俊秀。
他傻傻望着颜寒绰约的背影,迷恋又迷茫,如此美人,楚楚动人,到底是怎么将自己压了去?也不知道漫漫余生,有没有翻身那一日?
进门前,颜寒转头看他一眼,顾盼流彩,煞是动人,可美人冰凉道:“谢载月,擦擦口水。”
谢载月:“……”
当日在醒醉楼,颜寒远远地瞧见过姜公子,姜公子被挡在门外却没有看见他。所以今日乍见颜寒,难免目露惊艳之色。
不过也只是一瞬,随后他便恢复正常,温文尔雅道:“在下姜濯缨,想必您便是颜公子?”
颜寒在听到对方名字的时候,神色微动,接着毫无波澜的点点头,淡淡道:“正是。”
姜濯缨立刻用一种崇拜的眼光看着颜寒,语调颇为激动:“颜公子,我看到您留的字条,就想一定要来拜访,您这一笔字实在是太好了!飘逸灵动,自然天成,实乃大家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