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站着几个人,赫然就是白天一起同曹富贵一道吃饭的那几个。
看到乔应年出来,他们齐齐上前一步,低声喊道:“狼哥。”
殷明警惕地看着他们,脚下犹豫了。
乔应年回过头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低声说:“我们去找疤头的晦气,你要是不敢去,也别碍事,现在就滚回去睡你的觉,当你的乖孩子。”
殷明被他轻乎的眼光一瞟,脑袋嗡地一下热血上头,他挺起胸膛,也学着他们低声喊道:“你别看不起人!我也去!”
乔应年抿了抿唇,似乎轻笑了一声,又吩咐道:“行,算你一个。记住,喊我‘狼’哥,我阿哥不喜欢我打打杀杀,我也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身份。”
他伸手递过来一根家伙,殷明接过手,黑沉沉、冷森森的,又硬又长,是一根长钢筋。
“开锋的家伙怕你伤着自己。”
乔应年拿起手中的东西,转头说了一句。
殷明终于看清了,乔应年手中的是一根长棍,或者说是去了枪头的长枪,父亲最拿手的大枪。他小时候,也曾看着父亲在家中的院子里翻转腾挪、挑刺劈挂,舞得一手大开大阖的战阵之枪。
热血翻涌而上,一股豪气自胸臆霍然而生。
他加紧几步,跟上了“狼哥”的步伐。
隐隐听到他在前头问:“……找到疤头躲的地方了?都在不是正好?挑了他们,免得这帮垃圾碍了眼。”
走在黑夜的巷子里,越走人越多,也不知都是从哪里钻出来的,静悄悄地跟着“狼哥”汇集,有人骑着三轮,有人骑着自行车,捎带着同伴,一行十几个人往目标而去。
车轮辘辘、沉沉步伐,碾过夜巷小路,杀气腾腾。
……
曹富贵又起晚了,昨晚和自家的小崽子奋力厮杀到半夜,洗了个澡就睡得喷香,醒来日头都晒到了肚皮上。
悠哉悠哉洗漱好,看着一院子空荡荡的,小乔他们几个也不知去了哪儿。啧!这院子里是得要找个女人收拾收拾,一群光棍汉把好好的院子弄得跟猪圈似的。
横竖小乔也快放暑假了,到时回乡,找个手脚麻利、知根知底又不会多话的保姆住家里,也免得喝口水还得自己现烧。
他本来有心再问问殷明跟那个古老蔫进货的事,谁想这小子一早也不知去哪儿混了还是回家了,人踪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