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身边人异样,路易以为是他紧张,左手暗中轻碰那微颤指尖。
那冰冷触感,唐知白惊得骤然回神,疑惑地看路易一眼。
路易侧身微微一笑,“白,不着急。”
一如两人排练那般,唐知白在钢琴边坐下,郑重地朝路易点点头。
琴音便犹如潺潺流水般从指尖倾泄而出,路易也缓缓拉动琴弦,两人多年默契就像黑夜白昼,即使分明耀眼各自有异,一如凛冬白雪下傲骨寒梅,庄肃凄美,一如夏至星空挥洒下的 湖面,梦幻神秘,这样的差异之下,曲艺也能在微妙的 轻重缓急之间有着最美妙的 传达。
被教授评价没有灵魂的 路易斯 安茹,站在舞台中央就像西方神话的 精致雕塑,早已是一幅神圣画卷,此刻默默注视着钢琴边的 人,拉奏着烂熟于心的 乐章。
因人、因物、因此时,特殊的 共情,让两人指尖流淌而出音乐,拥有了 绕人心扉的 力量,也让这个俊美无双的 少年增添着神秘色彩。
乐章仿佛从童话中钟楼中徐徐展开 ,情窦初开 的 少女在山野间自己舞蹈,为在场所有人叙述着那过去的动人故事。
大厅中所有人鸦雀无声只余他们的演奏在萦绕……
……
勘察到楼道最边缘的 门,他只轻轻碰到,厚重的 房门便已挪开,一条细小缝隙悄悄地出现在艾尔眼前,缝隙中透露出的黑色仿佛预示着未知的恐惧。
咦?门没锁?
艾尔诧异地探头朝幽暗房间里看了 看,这才发现,没有烛火什么 他也看不清楚。
……
幕布后的麦格丽太太惊讶地关注着他们,她万万没有想到,临时拼凑的 人选竟也有这般震撼人心 的 效果。
两人琴声忽而拔高,尖锐的 演奏就像刺伤情人心脏一把刀子,伴随着哭泣少女的绝望凄厉,蒙上一层灰色……
……
窗外雨越下越大,仿佛有人掌控着拿大盆向大地泼撒,冷风还在呼啸,暴雨打得玻璃窗胡乱作响,有一种即将要被打破的感觉,半掩着的 那扇更是响得肆无忌惮,
简直响得艾尔心 悸,手臂上寒毛竖立甚至浮起了鸡皮疙瘩,他埋怨般看了 窗户一眼。因为什么 都看不见,他此刻就像只胆小懦弱的 老鼠在门口缩头缩脑,踌躇着要不要进去,毕竟私自闯进别人的 房间,是极其无礼的行为。
犹豫着,艾尔就细声在门口呼唤了几句,甚至叫了林诉的 名字,发现除了空旷的回音和雨声再没有任何动静,似乎这里根本没有任何人的样子,这……好像也是斯诺的 领地?
想着阿诉昏迷模样,艾尔咬咬牙,便抬脚推开门走了 进去。
好友有难,他不想因为惧怕斯诺斯图亚特这个可笑的 理由,便什么 也做不了 ,只能在原地无能为力。
……
地狱之中,少女痴傻寻找着情人的骸骨,为这冰冷绝望的 爱情不惜与恶魔交易,将灵魂出卖,祭以爱人归来!
即便这温室中烛火摇曳,却只能让听者感到寒意刺骨,为这侵入脑髓的 爱情,为这动人绝望的 乐章。
唐知白也没想到路易能演奏得如此之好,这也是他自己从未有过的 艺术高度,浑身情绪的高涨,让他身体有了 想要抒发的 赤热,于是他闭上双眸更加投入……
……
“吱一一”地一声厚重的 门被推开、
艾尔不知为何,一下子就紧张起来。
房内漆黑一片,靠感觉只能觉察这是间普通的 休息间,艾尔只能小心 地摸索着墙壁前进,寄希望于找到烛台或是其他什么 能照明的东西。
略微潮湿冰冷的墙壁,让艾尔一路从指尖凉到心脏,越在这黑暗中前行,他这颗心 脏就越紧张砰砰跳动地厉害,只能抚住胸口心理作用般安抚着自己。
突然,左脚像是畔到了什么 ,猝不及防的差点让他畔倒!幸好艾尔一直扶着墙壁,歪了几下才稳住身体。
什么 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