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萧繁都没醒。

无奈的长叹口气,沈沐先将被子给人盖好,然后出门先去田婆婆屋前看了看,确认老人已经睡下后便通知阿青去备热水,折返回屋却发现萧繁已经躺在被子里,连鞋袜都脱好放在床边了。

扭头去看门边的靖谙,沈沐疑惑道,“你帮陛下脱的?”

靖谙面不改色地点点头,“是的,大人。”

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沈沐身心疲惫也懒得再去辨别真假;从柜中拿出换洗衣物后,他来到屏风后,飞快地将一身粘腻汗水冲洗干净,最后穿着新衣,带着浑身湿热气息回到房中。

既然萧繁睡了床,沈沐便只能在躺椅上凑活一夜。

躺椅上还丢着白日里没看完的那本书卷,身上盖着薄毯,沈沐捧着书卷细细品读,时不时抬眸朝床榻那处遥遥望上一眼。

倒也不觉无聊。

夜深人静,皎白月光在万物俱静中洒下片片银光。

门外守候的阿青早已打起瞌睡,脑袋一点一点的,嘴角还挂着一滴晶莹口水;突然他脑袋猛的一顿,身子不受控地朝右边倒去,眼看着就要磕在石地上。

只听“嘣”的一声闷响,青年的小脑袋瓜直直撞在凭空冒出的一条腿上。

靖谙低头看了眼抱住他小腿就开始用脸蹭的阿青,回眸去看屋内突然出现的人影。

萧繁将人从躺椅抱上床榻时,沈沐一直睡得很沉。

男人的身子比想象中的还要轻、还要软。

将被角仔细掖好后,萧繁挨着床边轻轻坐下,借着暖黄烛光,双眸一眨不眨地盯着熟睡的沈沐。

余光看见床边楚娉婷画的碳笔画,萧繁犹豫片刻,伸手将画卷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