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两只前爪撑在玻璃上,看得十分专注,两条后腿一直站着,似乎也不觉得累。
卡车一路往前开,很快开到了一个废弃的学校里面。
学校的校舍全倒塌了,田径场还在,旁边也有篮球场,看着挺平坦。
篮球场前面应当是升旗台,升旗台上的国旗还在。
夏露浓一眼被国旗吸引住了目光,看得眼眶发酸。
他待在空峙腿上一动不动,空峙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也看见了国旗,抿抿嘴,没有说话。
夏霍渠也看见了,停好车一起沉默。
燕昔年半梦半醒间感觉到气氛不对,睁开眼一看,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去,也看见了国旗,嘴角颤动了一下。
夏霍渠推开车门,似叹息一般说道:“下来吧。”
三人一猫下去。
夏露浓蹿上后斗,在密密麻麻的螃蟹之间换好了衣服。
再下来的时候,大家还在看国旗。
夏露浓站到国旗下面,看着这面有些褪色的国旗,站了个立正的姿势。
夏霍渠三人也自发站了个立正的姿势。
四人久久不愿挪开目光。
夏霍渠忽然开口,略有些低哑的声音响起来。
夏露浓他们凝神细听,都愣了一下——他嘴里轻轻唱起了国歌。
国歌还在响起。
又一个声音加入,国歌变成二重奏。
剩下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四个人的声音汇成一道细流。
他们四人站在国旗下,对着国旗行注目礼,一句一句清晰地唱着国歌,唱着唱着就哽咽了。
夕阳将他们的身形拖出了长长的影子。
这晚几人的情绪都十分低落。
夏露浓再也没变回猫。
四人简单煮了面条吃,一人两小时开始放哨休息。
这晚骚扰他们的只有蚊虫。
兴许有什么力量在守护他们,他们枕着清凉的晚风,睡得非常不错。
第二天起来,继续赶路。
这天是一个大晴天,路况却比昨天还差,下过雨的路面到处是泥坑,车子一晃一晃,晃得几人都恶心了。
更令人难受的是,因为没能按计划抵达芽城,车斗里面的大螃蟹不太有活力了,估计再颠簸两天,他们只能得到一车死蟹。
燕昔年抬头看天,“计划赶不上变化,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把这批螃蟹做成秃黄油吧。”
夏霍渠一边开车,一边说道:“没有油。”
他们这次出门只带了米和少量的油,没有足够的油可以做秃黄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