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这几个孩子中,他最看重的还是杨琰……只是杨琰这个混账东西,还没等怎么样就懂得拉拢朝臣为他说话了。
可就算这样……
“珹儿,你的一片为民之心朕明白,只是你胎里弱,现下南边疫病肆虐,你叫朕怎么放心?”
按照以往杨珹揉圆捏扁都笑眯眯的好性子,皇上都这么说了,他就不会再去争执什么了,可这次不一样。
杨珹一步也不让,他膝行向前,深深一拜:“父皇,儿臣是父皇的儿子,是大康的皇子,即便前路艰难险阻,可要为百姓计,为天下计,自身安危又何足挂齿?父皇您有很多个孩子,可百姓们……他们只能指望一个大康啊父皇!”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皇上若是再不应允就会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了,再加上杨珹这顶“为百姓计”的大帽子扣下来,皇上若是再不应,那不是明摆着“将百姓置于水火”吗?
皇上有些不悦,但到底没说什么,反倒宽慰了他几句,说了些类似于“不要自轻”,“你们都是朕放在心里的孩子”之类的废话,到最后,允了他去南地的差事。
至此,这场争端才终于落下帷幕。
杨珹很急,催管事的备物资也催得紧。不日,就上了去往南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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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病变
一行人快马加鞭,不过几日就到了南地。
杨珹挑开车帘,望着那高高耸立的城墙,莫名觉得那好像一个墓碑。
十四见他将车帘挑了起来,还以为他有什么事,立刻赶了几步上前,从高头大马上俯下身:“殿下?”
杨珹摇摇头,将帘子又放下了。
车队随着引路的人进了城。明明已经入夏,南地别处早已风光迷人,唯独这里仿佛忘记了季节的更替一般,到处弥漫着萧索的气息。
从城门口往府上走的一路上行人寥寥,他们大都用厚厚的面纱捂着脸。偶尔听见几声不知从哪传来的、孩童的啼哭,伴着妇人呜呜的哭声,模糊不清。
杨珹面上没带出什么,却在到府上的同一时间下第一道令——将城中西南角、西北角居住的百姓如数迁出,用作隔离区。
南地一向有二皇子一脉护着,多年来也没出过什么大事,如今虽然当地官员已经处置一批,但余下的这批也懒散惯了。命令下了是下了,执行起来却是磨磨蹭蹭,恨不能把一天能完成的伙计拖到一个月做完。
杨珹心烦,也懒得和他们你来我往地虚与委蛇了,直接查处了一批身居高位不办事的官员,以儆效尤。
再往后,事情就容易多了,小吏们挨家挨户统计染病人数,已经得病的安置在西南角,由太医看诊,派专人照顾。完全没有接触过病患的百姓安置在西北角,派人每日送吃送喝,将他们和那些接触过病患的人隔离开来。
由此,整个南地形成了三个类别分明的区域,井井有条地运转了起来。
杨珹在府上呆了两日,到底是坐不住,不顾众人阻拦就进了最危险的隔离区。
“这些时日了,药还没配出来?”忙碌了一天,杨珹方才坐下来歇一会儿。
南边暑气重,此地又因为疫病的耽误不通冰,杨珹只能一口口地灌着白水解暑:“不是说早弄清楚病因了吗?”
十四又给他倒上一杯水,叮嘱他:“殿下慢些喝,喝急了伤身。”
杨珹点点头。
那边的太医诚惶诚恐:“殿下,南地疫病初起之时,老臣确实清楚了病因,也配制了对症的药物,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这时间一久,疫病没有得到充分的抑制,现下早已经……不是最初的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