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什么盛珏能看到他？

“别看了，他这样是看不到的。”睡在沙发边上的柴犬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打着哈欠，又伸了个下犬式的懒腰，才道，“陆雅江现在是鬼魂，汪刻其想要看到他，得找店长帮个忙。”

汪刻其迫不及待道：“那就让他帮忙啊，他现在在哪里？”

约莫是汪刻其的语气太过急切和强势，柴犬瞥了他一眼，没有搭理。

盛珏也不怎么高兴，但顾及陆雅江，他没好意思太过为难，只是抱着手臂道：“这个忙可不能白帮啊，要付钱的。”

汪刻其不可置信地瞪着他：“你们不都已经收了雅江的钱了吗？”

盛珏道：“可救你的钱还没有打过来啊。”

汪刻其道：“一百万哪有那么快的，而且我一醒就来找你们了，我爸妈肯定这两天就会打钱了。”

盛珏理直气壮道：“但要让你看见鬼魂，又是另外的价钱了。”

汪刻其哑口无言地瞪着他，眼睛里都快冒出泪光了，半晌才咬牙道：“……多少？”

陆雅江却是察觉到了盛珏眼底的戏谑，无奈地扶额。

盛珏朝次卧的方向看了一眼，薛祁司似乎并没有起床的迹象，便道：“具体还要看薛老师的意思，但我觉得至少不能低于五位数吧。”

汪刻其立马掏出手机，恨恨道：“我给你十万，六位数！你快去把那个天师叫出来！”

“哇，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余光瞥见陆雅江求情的目光，盛珏干咳一声，道，“你先把你暴发户的态度收一收，我去看看薛老师起床了没。”

说完，便朝次卧走去。

盛珏抬手敲了敲门，停顿数秒，又敲了两下，没有回音。

盛珏有些尴尬，但更多的是疑惑，虽说随便闯进人家的房间不好，但在汪刻其热切的目光下，他还是硬着头皮推门而入。

薛祁司没有锁门。

察觉到这一点，盛珏心底有些莫名的窃喜，可在看到躺在床上眉头紧锁的薛祁司时，这份窃喜便成了担忧。

他反手关上房门，疾步走到床头，喊了两声薛祁司的名字。

薛祁司毫无反应。

盛珏觉得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可回想起他们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对方脸上就一直没什么血色，又觉得是自己多心了。难道是做噩梦了？盛珏伸手拍了拍薛祁司的脸，试图将他从睡梦中唤醒。

指尖接触到的皮肤也是微凉的，薛祁司的体温似乎一直不怎么高。

摇了肩膀，拍了脸，薛祁司仍是没有转醒的迹象。

盛珏皱着眉收回手，指尖无意间划过薛祁司的人中，竟意外发现没有感觉到有气息从鼻下喷出。盛珏心里莫名一紧，觉得可能是自己手收得太快了，忍不住重新将食指放到了薛祁司的鼻下，探了探他的鼻息。

得到的结果却让他脸色惨白。

盛珏的手指在薛祁司鼻下停留了足足一分钟，都没有感觉到有任何气流喷到自己的手上。盛珏不信邪地又去摸了薛祁司颈部的脉搏，听了他胸口的心跳，结果让他愈发心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