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靳连毅心中石头总算落地。
靳择野不要命敢抢沈家的项目。连带着他也提心吊胆怕被算账,但谁知沈晏居然主动联系了他们……看样子倒像是要统一战线?
果不其然,只听沈晏似乎不经意说: “刚才在车上的话还没说完,正好谈到了您的大儿子,请问那年真的有什么异状吗?”
靳连毅巴不得赶紧和靳择野撇清关系,“当然,尤其是那场毫无征兆的大水,邪的很!”
“那一年您大儿子刚好出生?”沈晏噙着笑,像在听故事。
蒋梦芸幸灾乐祸的补充:“还不止呢,当时有个香火很旺的庙里喇嘛都被克死了,城南都说是妖孽作祟,把我们一家都整的没脸见人了……”
“以后结婚怎么办?”沈晏看似很关心靳择野。
“您说笑了,以后别把别人吓跑我们就谢天谢地了。他会画两张破画,就这么安分活着就行了。”
“是啊,人在世上就要认清自己身份,”沈晏面上终于带着点笑,“即使做不了什么贡献,也不要给别人添麻烦。”
“哎哟,您这句话可是说到点子上了。您可不知道,因为这个怪物我们家这些年被别人指指点点,几乎都没法抬头……”
时绪埋头苦吃,实则耳听六路。
显然这是场别开生面的晚饭,所有人都有着共同的敌人。但“公敌”偏偏在他身旁稳坐如山,漆黑碎发遮住神情,背脊却挺得笔直。
似乎他们第一次遇见。靳择野就是这样淡漠,耳旁的闲言碎语对他来说如同浮云。他一个人坐在前排,似乎也活在一个人的世界里,背影像一只孤零零的鹤。
靳择野还戴着耳机,时绪敢打赌里面没有放歌。
兄弟你不是黑化了吗,上去让这帮人闭嘴啊。你咬人的时候不是很厉害吗!时绪恨不得靳择野赶紧发飙,这样他就不用心里边刺挠挠的了。
毕竟这些话听起来……真的太刺耳了。
他挠了挠腿,突然感觉有些痒,就像渴望被碰触。
餐桌对面沈晏看了眼腕表,突然道:“正好有个访谈想看一下。”
对面的电视屏幕亮起,正播着城南本地的访谈节目。屏幕里隐在幕后的女人正侃侃而谈:“就是啊。但是接生的时候吓了我一跳,我当了二十年助产士,从来没见过这么骇人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