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幕后操控,他们和政府勾结在一起。政府管白道,他们就管黑道,再加上天然的地理优势,搭着俄罗斯那边一条脉,想动他们很难。”
“我管的是西南,东北那边的事情我晓得个屁。”朱 说,“你是东北猎场里长大的,那边的事情你应该知道的比我多。”
季 眯起眼睛看玻璃外的星星,咬着下嘴唇沉默一阵,回答:“我要是真知道那么多就好了,父亲下落不明,母亲与我形同陌路。”
“操,是不是有人故意不想让人知道他们的秘密?”朱 骂了一句,“除了西藏,就属东北最难搞。”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朱 耙耙自己的头发,起身在平台上走了两圈,说:“妈的先不管这些黑道白道的了,当务之急是唐霁跑路了,林仪风说他去了赤塔。三土,你该怎么办?”
“来了就杀。”季 说,他把杯中新倒上的茶水喝掉,“仇恨永无止境,总有人想要我死。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以恶制恶。不过若有谁以国士待我,我必以国士反报之。”
朱 知道他的脾性,点点头,不做声,坐在凳子边上点燃另外一根烟,朝季 递递:“不抽烟了吗现在?改变真大。”
“嗯,不抽了,有人说抽烟不好。你也少抽点,自己是医生,还不懂得保养身体。”
“哦哟哟,谁的话这么中听,就把你的烟给戒了?”朱 看着烟头一闪一闪,“老子咋没遇上这么个人来阻止我这些恶习呢?”
季 挑着唇角笑笑,剥开第二颗糖。朱 一转眼瞥到季 的手腕,有鲜红的勒痕,皮也擦破了:“你的手怎么回事?被麻绳捆了吗?怎么搞成这样子,药涂过没有?”
“没什么,就用力了点,弄破了皮而已,不碍事,药涂过了。”他说着不动声色地把袖子放下来,扣好,挡住了伤口。
“哦。”朱 将信将疑地看他一眼,不做多言,“自己小心点,别玩得太过分。”
季 咬碎方糖,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你有没有把我有躁郁症和恐惧症的事告诉过别人?”
“告诉个屁,我有谁好告诉的?这是病人隐私,我是个有良心的医生。哦,我知道了,你就是想问我有没有把这事告诉你那个学员是吧?没有。”
“嗯,很好。背上的疤痕什么时候给我去掉?”
“等着,还早。”朱 吞云吐雾,一脸忧愁,“你回去吃饭吧,不聊了,老子困了,要睡觉。资料你再好好看看,保护好自己,兄弟,我就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季 看看时间,还早,收拾好文件袋把风衣穿上,说:“年纪轻轻生活作息像个老头子,你得给自己找点乐子了。多谢了大猪,替我向林仪风问好。记得要保护好我们的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