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出这个问题之后，白舒就下意识地放缓了呼吸，黑亮的眼睛一直盯着纪南峥看，生怕错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白舒已经做好了决定，如果纪南峥真的不喜欢雷鸣少尉，或者雷鸣少尉当初做过更加过分的事情，让纪南峥没有办法原谅他的话——

那他也不喜欢雷鸣少尉了。

管他这几年的经历是否这么让人感动，如果纪南峥没办法原谅他的话，白舒觉得自己应该站在纪南峥这边。

纪南峥看到光屏上的问题之后，沉默了一小会，语焉不详地道：“也不是不喜欢他。”

纪南峥在心里叹气。

他确实不讨厌雷鸣少尉，几年前当教官的那些事儿他早就忘得差不多了，若不是雷鸣提起来，他压根就不会主动去回忆那些事。

当年的气他早就在把那些愣头青们打趴下之后消得差不多了，会选择撂担子不干，也不过是因为担心自己下手没轻没重把人打坏了。

毕竟是一群新兵，虽然刺头了一点，怎么说也都是军部的新鲜血液，他生气起来下手又没个轻重，着实不适合继续带下去。

至于现在会对雷鸣少尉冷着眼不想理他，纯粹是因为白舒老盯着他看，这让他觉得无比的烦躁。

虽然雷鸣少尉并没有表现出想要抢走白舒的意图，但纪南峥就是觉得很不舒服。

这种不舒服的感觉可以被称为一种特殊的危机感。

可惜白舒的脑电波和纪南峥的不在同一个频道，完全没有意会到纪南峥的想法。

纪南峥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就没有再出声了，听得白舒有些云里雾里。

不讨厌雷鸣少尉的话，那纪南峥的心情为什么会这么差？

白舒抱住尾巴，下意识地舔了舔尾巴上的毛毛，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难道纪南峥其实并不是心情不好，而是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