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孙闻溪那专注的眼神,饱含着让人难以捉摸的情绪。
“你这人,这种玩笑也是能胡乱开的?”夏景生被那眼神看得心颤,没有勇气深究下去,下意识挪开了视线。
“景生,你是随口一问,我可不是随口一答。”孙闻溪笑道。
孙闻溪越是深情,夏景生便越觉得蹊跷,只当孙少玩心一起,拿他取乐。
至于那白月光、朱砂痣一类的话,夏景生是从来不信的。
他忐忑不安地瞥了眼孙闻溪,深刻反思了近日的种种,唯恐是自己哪里掩饰得不够好,让孙闻溪瞧出了端倪。
恰在此时,场中忽然传来一声尖叫——“啊——”
紧接着,仙蝶舞厅陷入一片黑暗。
一片慌乱中,孙闻溪本能地将夏景生护在胸前。
接着,白光一闪,半空中似有什么东西坠落。
“小心!”夏景生话音刚落,就听见孙闻溪的闷哼。
夏景生浑身一抖,颤声道:“你……怎么样了?”
“死不了。”孙闻溪话语中带着笑意,却难掩疼痛的抽气声。
夏景生沉默了。
烛光亮起的一刻,夏景生说:“都是我的错。”
孙闻溪半条胳膊全然动不了,疼痛侵袭着他的神经,让他的反应不如平日里敏锐,可他还是隐约抓住了话里的关键。
他如平日里一般,稀松平常地笑了声:“不干你的事。”
他等了许久,却没等到夏景生的回音。
眼前烛光变得模糊,迷糊间孙闻溪感觉自己被人抬上了担架。
再清醒时,身下是大红色的床褥,鎏金的雕花床架精美而华贵,这显然是舞厅的包厢。
隔着纱帐,电灯的灯光变得格外柔和。
孙闻溪半边胳膊全然动不了,只能一手撩开纱帐,纱帐之外,倒是个难得一见的俊美人儿。
只可惜,俊美的人儿正怔怔地出神。
如那光有皮囊的蜡像,神魂不知飞往何处。
“美人儿,给爷笑一个。”孙闻溪哑声道。
夏景生陡然回过神来,面色勉强松动了些:“都什么境况了,你还有心思说笑。”
孙闻溪想起身,却被夏景生眼疾手快地摁住了:“你别动,当心伤口!”
孙闻溪瞧着夏景生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安抚道:“放松些,没那么严重。”
舞厅天花板上的玻璃吊灯砸下来,原本该砸向夏景生,可孙闻溪将夏景生护住了,半条胳膊因此遭了秧。
伤口看着狰狞可怖,鲜血淋漓,却不曾伤及筋骨,是不幸中的万幸。
趁着孙闻溪昏迷,医生已将伤口处理好了。
“可要喝水?”夏景生问。
见孙闻溪点头,他忙兑了杯温水,端到孙闻溪跟前。